“去洗澡?”他哑声询问。
“好。”薛阎感知到他目中隐藏的火辣意味,刚消下去的那处又飞快站立。
周允晟兑好水,脱掉薛阎衣裤,将他抱起来放进浴缸,毫不吃力的状态让薛阎很是吃惊。瞥见爱人目中的诧异,周允晟挑眉道,“看什么,我好歹也是男人。”
两人在浴缸里纠缠了一个多小时才意犹未尽的分开,墙壁和地板到处都是泡沫,连浴巾都湿透了。周允晟并不打理自己,将爱人捞出来放在轮椅上,搅干一条浴巾帮他擦拭身体,完了抱到床上盖好薄被,吻了吻他薄唇说道,“等会儿,我马上就来。”
他回到浴室擦身,然后换好衣服,拿着一个吹风筒出来。
薛阎半靠在床上静静看着他。
插上电,把彼此的头吹干,周允晟找了一件浴袍帮爱人穿上,盘腿坐在他对面喟叹道,“其实我觉得你这样挺好的。”
“哪样?”薛阎握住他脚踝,将他拖到怀中抱牢。
“就是这样,”周允晟指了指他无法行走的双腿,笑道,“你哪儿也去不了,我就可以把你揣在口袋里随身携带,我能照顾你一辈子,不,下辈子,下下辈子,不管你变成什么样,我都觉得挺好。”
薛阎眸色变得格外暗沉。他猛然翻身将少年压住,狠狠的吻他甜蜜无比的双唇。少年人的誓言大多不过是随便说说,但他知道这并不包括怀里的宝贝。他是真的不在意他的残缺,甚至为能照顾他一生而感到喜悦。
他嘴上说得平淡,眼里的情义却炙热的叫他难以承受。
“宝贝儿,我爱你。”他咬着少年殷红的唇珠,一字一句表白。
周允晟翘起唇角,灿烂地笑了。
薛老四让人把新购置的钢琴搬进客厅时薛阎正坐在沙上摆弄手提电脑,少年抱着双腿窝在他臂弯里,有一搭没一搭的跟他聊天,也不知说了什么有趣的话,薛阎低笑起来,用嘴唇碰了碰少年额头,亲密的氛围比早上更加浓郁。
“阎爷,钢琴放在哪儿?”薛老四捂着腮帮子,觉得牙都快被酸掉了。他从来不知道动不动就放杀气的阎王爷还有这样温柔的一面。
“把我书房隔壁空出来布置成琴房。”薛阎头也不抬。
周允晟却跳下沙跑到钢琴边,爱不释手的摸了又摸,然后打开琴键试音。薛阎感觉怀里空荡荡的,脸色不由变冷。
薛老四连忙推开少年关上琴盖,说道,“电梯太窄,搬不上去,我让他们从阳台往上吊,你让开,小心磕碰了。”
周允晟这才回到薛阎身边,抱着他脑袋啃了几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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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子轩等到晚上八点才看见薛老四的车驶进花园,立即走到廊下,面无表情的看过去。
少年打开车门跳出来,却又被一只大手拉住,不得不趴在车窗上听车里的人说话。声音很小听不真切,但依稀传来‘明天’、‘一起’、‘宝贝儿’等字眼,串联起来毫无意义,但亲昵温柔的态度却十分明显。
薛子轩走上前,坚定的把少年拉到自己身后,淡淡开口,“天晚了,阎爷该走了。”
薛阎用阴森的目光回视。
周允晟从薛子轩身后探出脑袋,挥手道,“叔公再见。”嘴上说得正经又乖巧,却撅起嘴唇作飞吻状。
连薛老四都被他逗笑了,更何况是爱他爱到痴狂的薛阎。他冷硬的面容瞬间软化,一面低笑一面摆手,“明天见,记得陪我吃早餐。”
等车子开远,薛子轩才握住少年手腕质问,“不是说过让你离他远点吗?为什么不听话?”
“可是管家一定要我去。”周允晟低头嗫嚅。
薛子轩满腔怒气瞬间消弭,将他拉入怀中爱怜的拍抚,“我会跟福伯说,今后不用再去了。”
“谢谢哥哥。”周允晟乖顺点头,试探性的揪住他衣摆。
哥哥?这个称呼是如此的亲昵而又温暖,换来薛子轩低沉的笑声。
薛静依站在窗边,盯着夜色中几乎融为一体的两人,眸中翻搅着令人毛骨悚然的恨意。
当天晚上,薛子轩跟薛瑞生了激烈的争吵,走出房门时两人脸色铁青。周允晟没兴趣监听争吵内容,很早就睡了。
薛子轩无力阻止薛阎带走少年的举动,因为他的父亲才是出卖少年的罪魁祸。他深刻的意识到自己在现实生活中的无能,因此而变得越来越沉默,坐在钢琴前一弹就是一整天,眼底的忧郁和疯狂令人心惊。
但是当少年回到家里,坐在他身边陪他练琴时,萦绕在他周身的孤寂和冷漠却又一扫而空,像个无忧无虑的小男孩一般笑起来。
看见他一天更比一天在乎少年,已然踏入泥沼无法自拔,薛静依心痛如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