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秋萍被气的头昏眼花,只觉得一口血卡在了喉咙里,憋得她差点儿喘不过气儿来——叶落银这番话,无疑是对她最大的嘲讽!
二人前后的言行对比,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谁高谁低,到底是谁的人品有问题了……
“你少在那装模作样!”罗秋萍伸出手指指向落银,眼睛里充斥着相互撞击的火花,“分明是你在御茶中被投毒的事情暴露,众人力排你参加晋茶会,我因知道这些内幕,便被你用计赶出茶庄,你还有什么可以狡辩的!”
“我在御茶中投毒,你有何证据?连茶庄都没有就此断定,事情还在调查之中,你竟敢在人前如此断言?若你拿出证据来证明所言非虚还罢,若你是信口雌黄蓄意污蔑于我,那还请罗姑娘公堂见。”落银眼神渐冷。
这底气十足的一番话,教众人堪堪回神,将事情的前后经过捋了一遍,便觉这罗秋萍言辞中的漏洞很多,一直都在说叶师傅品行不善,但却根本没有实质性的证据。
人家都说了,徐家茶庄还在调查中呢,而且谁真的会在自己所制的茶中下毒,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这叶师傅,横看竖看又不像是脑子有问题的人。
“对啊,现在凡事都讲证据,拿不出证据来就是污蔑。”
叶六郎冷哼了一声,逼视着罗秋萍道:“在咱们青国,公众之下,胡言乱语散布谣言,对他人造成不良影响者,拉到衙门公堂之上,少说也要杖责一百!”
看吧,这就充分展现了,知法懂法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情。
罗秋萍一听到这儿,脸色顿时惨白一片——什么证据,她哪儿来的证据啊,她不过是想借众人之口制造舆论,使三位先生迫于舆论的压力,取消叶落银的魁首之名罢了。
她,她哪儿有想过这么多!
“还要什么证据,茶庄里谁不知道这件事情就是你做的!”罗秋萍干脆玩儿起了不讲理,“你既然做了,又怎会留下什么证据!”
“……”这是一脸纠结,一头黑线的众人。
这算什么,这不是死鸭子嘴硬,死缠烂打吗?
“我没时间同你多说,既然你拿不出证据来,那就闭嘴。”落银冷笑了一声,睥睨着罗秋萍道:“你方才说被赶出茶庄是我设计?那可真是奇了,我只知道你煽动众人前往议事园迫胁东家取消我参加晋茶会的名额,因触犯了茶庄规矩才被逐出茶庄。难道,是我记错了不成?罗秋萍,你一个小小茶徒,我值得为你大动干戈,费心赶你出茶庄吗?”
说到最后,口气便带了几分不屑,“你太高看自己了。”
与此同时,徐折清不知何时竟从茶楼中走了下来,已经来到了晋茶台边,他冲着三位先生和曲公公一礼,便折身上了晋茶台,走到了落银身边。
“叶师傅所言非虚,这罗秋萍正是因为煽动众人聚众闹事,而被逐出茶庄的。希望诸位同行也引以为戒,切勿招得此类心术不正之人进了茶庄,以免惹来同样的麻烦。”徐折清如是说道。
对于徐家少东家,众人多是崇拜有加的,去年灾民入城之事,全靠徐折清鼎力相助朝廷,才得以平息此事,从那之后,城中百姓提到徐折清,无不是要竖起大拇指夸赞一番的。
他的话,显然更有信服力,众人皆做恍然之状,事情已经相当的明朗了,应是这罗秋萍妒忌叶师傅参加晋茶会,以御茶投毒之事为由煽动茶庄内众,后被茶庄解雇,因心下记恨,瞅准了时机企图在这种情况下绊叶师傅一脚。
一时间,众人看着罗秋萍的目光,多是嫌恶至极。
落银心下却是微诧——徐折清这番话,无疑是切断了罗秋萍日后在茶业的道路,从此之后,只怕不会再有人愿意雇用。
这是赤果果的封杀啊……
他这么做,一是因为落银今日代表的乃是徐家茶庄,他从不会姑息给茶庄带来损失的人和事,二来,却是有心替落银出气。
罗秋萍被气的头脑发晕,偏生又无言以对,她一旁的女子见状,扯着她的衣袖皱眉道:“表姐,咱们走吧!”
“走什么走!”罗秋萍有气没处撒,一把挥开女子的手,“我不走!”
那女子也气了,噌然起了身来,恼怒地道:“随便你走不走,你愿意留下来丢人随便你!”
说罢,她径直转了身,大呼小叫地让众人让开。
“原来是孙颦儿!”有人认出了这少女来。
“怪不得,原来是孙颦儿的表姐,果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孙颦儿臭名远扬,祈阳城中多是家喻户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