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牧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指了指沙行蜥,说:“它是我的,它的肉有毒,你吃不了。”
金摇摇头,说:“哥,咱们一起吃这个,土狼在这边不算多罕见的生物,再说,你还有伤呢!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你要恢复过来!我状态再好,也帮不上你的忙!”
岑牧低下头,轻轻撩起衣服,左肋最下面的两根肋骨处,有一道长达数十公分的伤口,紫黑色的血渍糊满了伤口四周,又青又紫,伤口在化脓,脓口伸出一根硬刺刺的东西,紫红中带着一丝渗白,就是这个地方!这里最疼,每走一步,这硬物刺激皮肉,便会牵引作疼,跑得越快,疼得越厉害,伤口愈合更慢,这是高端反器材狙击枪制造的伤口,最大的问题是骨头被震断了,如果不把骨头对接扶正,这伤口只会持续恶化。
岑牧咬紧牙,两指捏住骨刺一端,用力一推,往里一按,只见他眉头猛然一皱,整个脸扭曲成一团,岑牧体验过极致的痛,刚才这瞬间已经接近他在流光的虚拟空间中所体验到的痛苦,只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将骨头推回位,伤口立刻感觉好了许多。
“疼吗?”
岑牧笑了笑,“疼什么!很爽的!”
金摇头表示无法理解。
岑牧笑了笑,没有解释,只有尝试过极致痛苦的人,才能体会到痛苦过后,那感觉是多么畅爽!金不会明白。
岑牧不再坚持,他伏下头,嘴巴对着土狼的脖颈一吸,一股腥臭的暖流滋润了火烧火燎的喉咙,这粘稠的液体似乎比水更能缓解饥渴,缓缓注入空荡的胃中。
爽快!
一瞬间,这爽快急剧攀升,他不禁在烈日下打了一个寒颤,差点让他把持不住自己,只想在这炎炎烈日之下,美美睡上一觉。好奇怪的感觉,渴到极致,这腥臭的血液也会变成可口的琼浆?!岑牧摇摇头,将脑袋里奇怪念头甩出去,将狼尸递给金,金拿住便吸。
由于走得太匆忙,两人仅带了些许干粮,大概够两个人吃三天,没有水,逃出水道区后,两人一直处于被追杀的状态,不敢停留,连夜奔跑十个多小时,由于有伤在身,只走了大约六十公里,这是他们在莽原过的第一个清晨。
岑牧喘息几口,席坐在地上,稍微休息了一下,说:“我预感他们还在追,军方不会放弃这条线索,他们的装备比我们更精良,打持久战,我们几乎没有胜算,而且,以这种状态逃得越久,我们越虚弱。”
金习惯性问道:“那怎么办?”
岑牧想了想,说:“逃亡的线路,多多已经给我们规划好了,这条线路会尽量避开已知的变异兽巢穴,不过,现在的问题不是逃亡,而是解决后面的尾巴,他们有陆行车,速度是我们的五六倍,我们是跑不过的!”
金问道:“裳姐不是可以帮我们阻止他们吗?为什么他们还会追我们?”
岑牧摇摇头,说:“不知道,不过,我想裳姐也许能阻止宋家,但宋家并不能代表军方,我这个东西是军方志在必得之物,所以……”
金点点头,欲言又止。
岑牧看出他心中的疑问,为什么不放弃这个箱子呢?诚然,以岑牧目前具备的能力,有箱子只是锦上添花,没箱子,岑牧一样能获得非同寻常的成就。
岑牧耐心解释道:“金,这个世界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之前没有想到这点。如果在加入石叔家的那个晚上,我把箱子交出去,也许军方不会追究我的责任,但现在不同了,我们把箱子破解了,它变成了一个只有我们和某些极少数人才知道的秘密,你认为我们把箱子交上去,就没人会追究这个秘密了吗?!箱子在手里,我们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一旦交出去了,你认为我们还有多少跟他们谈判的筹码?!所以,你现在跟我分道扬镳,或许是个不错的选择!”
金坚定地摇摇头,说:“哥,你刚说我不要想的太简单了,你还不是这么想的,我们是一条线上的蚂蚱!现在要我走,迟了!”
岑牧笑了笑,拨了拨金的头,说:“好吧!咱们合计合计,看看有什么办法能把后面那条尾巴给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