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不约而同将目光移到云乾身上,作为云家最亲近圣教的代表,他应该最有言权。⊥,.
云乾激得满脸通红,也许是因为过于激动,他的双手开始颤抖,斥责道:“胡说!”
岑牧没有理会他,继续说道:“昨天我问伦道夫主教对于云家的态度。”
岑牧顿了顿,这个话题立刻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连云乾都安静下来,静待下文。
“他告诉我,他不会干涉圣教对于云家的计划,这是教会内部的一个约定俗成的规则,后任对于前任遗留的一些事务,不会插手,如果他缺钱,要另辟蹊径。
所以,现在那个所谓的扶助计划,由卢克城教会的二号人物,出身于宗教裁判所的审判长继续执行,不断蚕食云家的生意,直至完成吞并,云氏锻造行彻底从卢克城消失,成为一段历史!”
云乾色厉内荏,指着岑牧的鼻子骂道:“你别给我闭嘴!修得妖言惑众!!”
岑牧腾眼望去,正色道:“我警告你,再骂一个字,我就敲掉你一颗牙齿!不信,你就试试!”
云乾讷讷张口,顿了顿,说道:“你这样用武力欺压我们,和圣教又有什么区别?!”
“不!我在跟你讲道理,而你在给我撒泼,不让我说话,那我只好让你安静一点。”说着,岑牧对其余众人说道:“大家不妨设想一下我说的这种情况,把这个情况代入进去,是不是现云家的一切遭遇都能得到完美的解释?!”
众人听了,纷纷颔,这个情况确实合情合情,能解释为什么城主世家会处处刁难云家?为什么武氏雄兵作为行业新丁展如此之快,却没有受到任何来自圣教的制擎?
大厅陷入一片安静中,人人都在思索岑牧抛出来的一些话。
云浅雪叹了口气,转头问道:“爹爹,其实我也一直怀疑是圣教在背后作祟,可是你为什么老是否认这件事情?我愿意相信你,只要你能给出一个合适的解释?现在人家提出质疑了,你正好可以澄清这件事情,再说,你和皮尔斯大人难道不是好朋友吗?小时候,我见过他很多次,为什么他会是幕后黑手?”
云乾怔了怔,无言以对。
岑牧继续道:“云乾否认这件事情,当然有他不能启齿的原因,因为他自己才是出卖云家的罪魁祸!”
一石激起千层浪,这个论断立刻在大厅内掀起一阵风暴,人人被炸得瞠目结舌,有人交换一个复杂的神色,神情凝重。
云乾又惊又怒,单手指着岑牧,激动到连话都说不完整:“你……你再说!小心我!我杀……杀……”
“你想杀谁啊?你能杀谁?你不就能杀你弟弟云澈吗?!”
又是一个惊人的消息抛出来,大厅内,云家的高层再也不能淡定了。
有人问道:“岑先生,你说的这些猜想,可有证据?!”
“是啊!这么大的事情,可能不乱说啊!”
岑牧没有理会这些人的质疑,继续推断:“你才疏学浅,又好女色,没什么本事,却觊觎家主之位,又因为你爹赏识你弟弟云澈而怀恨在心。
在那个状态下,你要拿下云家之位,只能依靠外援,这个外援即是皮尔斯,皮尔斯刚到卢克城,想展个人势力,又缺乏资金,他早早就看中了云家这块蛋糕,所以,你们两个人一拍即合,各取所需:你需要他的支持,而他也需要一个废物来掌管云家,以便于他后续的吞并计划。
皮尔斯给你一种毒药,一种连圣教的高阶牧师都解不了或者不愿意解的药,把云澈害残害死,然后嫁祸给他的老婆边妮,于是,你顺利当上家主,从此云家走上了长达十年的衰败过程,一步步滑入圣教的口袋里。
你要感到庆幸,因为皮尔斯在圣域没有什么根基,为了不给竞争对手留下口实,他采用的策略是相对缓慢而温和的,花费数年时间布局,否则,遇到其他人,以你的智商,现在大概已经被人吃得连渣都不剩了吧!”
听岑牧一番分析,大厅内一片寂静,人们被接二连三的爆料给打懵了,岑牧生生将豪门世家内子嗣夺权的残酷内幕撕开,暴露在众人眼前,而对于有些人来说,基于他们的经验和经历,以及过去看到的东西,不难验证一些事情。
云梦泽和他附近的几个匠师一脸激愤,对于当年的事情他们一直抱有深深疑虑,这个充满悬疑的案子被圣教和云家联手压下去,随着时光的流逝,逐渐淡忘,而今天被岑牧挖出来,并曝光所有真相,这个推断刚被说出来,甚至不需要证据,他们就认定它是事实,因为完全合符情理,并能解释他们所看到的一切。
原来云乾才是杀死恩主的凶手!这些匠师死死盯着云乾,如果目光可以杀人,云乾不知道被干掉了多少次。
云浅雪面无表情,问道:“爹爹,是这么回事吗?”
连他亲生女儿都出这样的疑问,可见这个推断的合情合理性。
事已至此,似乎无法摆脱,云乾反而平静下来,他没有理会云浅雪的质疑,强作镇定,冷冷说道:“说得挺像回事,你有证据吗?!”
岑牧莞尔一笑,说道:“我想你弄错了一件事情,今天我到这里来,并不是来和你讲道理的!而是来替某些人讨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