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武氏雄兵出现了,皮尔斯的**暴露无疑,在武氏雄兵经营最困难的时候,斯麦戈又出现了,利用以前的事情逼迫云乾,布一系列有利于武氏雄兵的策略,比如说,抬高兵器价格,降低云氏兵刃的性价比;再比如,偷偷传输技术和技工给武氏雄兵。
在这种情况下,云氏锻造行怎么能抵挡这种里应外合的攻势?!一步步被对手蚕食商业领地,丧失越来越多的客户,最终沦为一个二流兵器行。
反正已经开了口,云乾干脆全说了出来,和云澈相关的,他说了,无关的,他也说了。
透露完这一切,云乾长舒口气,想来这些年他憋得很辛苦,现在把过去做的所有亏心事全部说出来,反而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随着云乾的诉说,云家人对他的态度,从之前的不忍和同情,逐渐转变为惊愕和恐惧,他们不曾想到在一群人为云家的坠落而群策群力的时候,云家的掌舵人竟然和对手串通在一起搞破坏,难怪云家坠落之势无法避免?!
当云乾说完这一切,云家人的眼里只剩下鄙夷和痛斥。
岑牧放开云浅雪,后者看了看他,无言以对,她父亲的行径无法用恶劣来形容:毒杀同父异母的兄弟、构陷弟媳、追杀云戚和云赏雪、出卖本家利益,每一件都是罪大恶极的事情,真的令人不齿!
听完小芥子脸上挂满泪水,她终于得出了真相,是当事人亲口诉说的真相。
岑牧冷笑道:“你还真做得出!”
“我也是被逼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云乾露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脾性,说道:“喏!该说我都说了,你们也该兑现承诺了吧!”
小芥子摇头苦笑,说道:“你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你!”
云乾皱眉道:“你这是……不是说放我一马吗?!”
云戚讥笑道:“我是没杀你啊!你难道还想让我送你一程?!”
云乾顿时语塞,其实他还幻想着留在云府,做太上皇的生活,仔细想想,确实是在做白日梦。
这时,云梦泽走上来,喉结碌碌挪动。
呸!一口浓稠的痰液吐在他脸上,直往他口鼻里钻。
云梦泽骂道:“无耻!恶毒!”
被当面唾沫,云乾火又冒了出来,青筋暴突,却又不敢反抗,这种屈辱打他出生就未尝到过。
接着,另一个匠师走上前,同样吐了口唾沫,骂道:“狠毒的叛徒!”
“恶心!”
“真的看错你了!”
“想不到啊!想不到!!云家真的败于你手,你有何颜面对老家主啊?!”
不断有人走上来,有的责骂他,有的吐口水,有的踢他,还有的对他直摇头。
云浅雪闭上眼睛,脸上浮现痛苦的神色,对于她老父亲的苛责,作为子女,拳拳在心,她又没脸阻拦。
良久,云浅雪声道:“行了,我交出云家所有的一切,你们既然决定饶他一命,为何不再给他保留最后一些颜面呢?!”
岑牧笑道:“你不会就想这么简单地走掉吧?”
云浅雪反问道:“那你想怎样?”
“你要替你老爹还债啊!小芥子什么都不懂,自然不好接手云家的生意,所以,你只需要把财政大权交出来就好了,你得继续留下来打工,也算是为你父亲赎罪!”
云浅雪深吸口气,说道:“应该的,那我爹爹怎么办?”
“我不知道,小芥子说,不想再见到他,你说呢?你会处理好吗?”
云浅雪咬了咬嘴唇,说道:“好!我会处理好!”
形势已定,剩下的事情,是要考虑将来怎么对付皮尔斯和斯麦戈,这两人的近况,恐怕要问伦道夫才能知道。
岑牧敲敲桌子,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朗声说道:“那么,我代表云赏雪宣布一些事情:云家一切照旧,除了新一任的家主是云赏雪,云戚任财物总管,总览云家一切预算和消费用度的审批,云浅雪继续掌控云家的生意,其他人各司其职。
而我,会知会伦道夫主教大人,一同对抗审判长一方势力,争取让云家重铸往日的辉煌!”
云戚开始鼓掌,稀稀拉拉,接着,好几个匠师开始鼓掌,直到大部分人开始附和。
掌声刚落,有人跳出来质疑道:“岑先生,你凭什么插手云家的事务,又出于什么目的呢?!和皮尔斯主教大人又有什么区别呢?!无非是手段不同罢了!”
这老者迎着岑牧犀利的目光,身体不摇不摆,铮铮铁骨,死死扛住岑牧施加在他身上的压力。
岑牧笑了笑,说道:“你的眼光只在卢克城,而我的眼光是整个圣锋大陆,我不想跟你过多解释!随便你怎么想!”
云戚解释道:“老巫,岑先生不是你我这个层次的人,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老巫回道:“但愿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