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雁这时才明白,遇袭不是邢晓景的个人报复。想着自己将他摔成个“一”字型,被众修嘲讽。虽不是自己过错,但对他这个前途无量,被人尊敬的师兄来说,的确是个梗。
别人都上门道歉了,自己也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云雁微笑一下,尽量斟酌语气力求温婉,摆出姿态力求娴雅。
这可是她来异界第一次公关活动,定要竖立良好形象——以后还得做剑圣呢。
高冷优雅威风一样也不能少!
云雁微微点头,也同做了个道揖:“邢道友太客气了。”
此刻她手背上带着朱斑兔的梅花爪印。昨夜新月战脸上伤痕未消,被暮沉风贴了几块类似狗皮膏药的东西。举手作揖微笑的形象,在众人眼里,却不是她脑海里憧憬的那样。
“扑哧!”树上蓝犽率先笑喷。金灵儿小手指着她“咯咯咯咯”叫着,象只小母鸡。徐泽龙握拳捶着石头,仰天“哈哈哈”长笑,双腿踢出。
连玄狰和英招都在拍翅打滚,“吱吱嘎嘎”闹个不停!
云雁装B形象颓然暗淡无光。她瞪眼环顾这些不解风情的家伙,面色沉下,暗自憋气。
看着周围众法修也在窃窃低笑,邢晓景有点着急。这剑修院高手众多,且不说打败天茜的那位剑法犀利的白衣帷帽。树顶上高坐的少年,修为也是半步金丹。
而柏树旁负手而立,淡然远观的两位青年男子,如渊似海深不可测。
天机院的徐泽龙,才入剑道几个月,就能越阶大胜开光修士。他身旁那位粉雕玉琢般的少女,虽看似旋照中期,但眼中的神光内敛,气度非凡。
那两只灵兽,本该是畏缩温驯的低阶货。却如此肆无忌惮地嘲笑主人……
它们的主人……
邢晓景望着云雁。这个让自己吃了苦头的小剑修,看起来是这里修为最差的。完全奈何不得这些人的样子,连灵兽都不去教训。仙迹崖正如传言般,神秘难测,不便久留。
“云道友宽宏大量,如此甚好。”
邢晓景额头冒出丝丝冷汗。将唐天茜塞进身后姓朱的女修手臂里,让她扶着。他后退几步,对着在场之人环顾,额微笑:“剑修院的诸位道友,我们先行告退。”
说罢对着刘治等人使了个眼色。
众法修虽郁结难平,也都驾云或携伴腾空而起。唯有唐天茜不愿就此离去。她深深看了眼云雁,扭头狠瞪着林月枫:“斗法尚未结束,同身为筑基期,我不信他还能支撑多久!”
邢晓景对唐天茜这个未婚道侣疼极爱极,却唯有她这个输不起的性子让自己颇为头疼。
据闻剑修做事向来任凭性子,狠绝独断。此地危机重重,他不想在众人面前如平时那样对她,百般迁就劝说。便又对着法修群里,几位女弟子使了个眼色。
众女会意,齐齐上前搀手扶腰,将唐天茜团团围住,带到空中。唐天茜身受重伤反抗微弱,但仍竭力挣扎着想冲下地来。邢晓景带头飞在前方,灰蓝道袍一晃。众法修跟随穿山越壁,消失在云层深处。
望着众修离远,大概过了烙四分之一张烧饼的时间。
云雁回过头来,瞪向金灵儿等人,咬牙道:“你们刚才笑什么,那么来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