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婆一点不恼,相反,却咯咯地笑了。
“别说,还真有这可能。安文娟这人表面清纯,其实挺闷骚的,在法国留学时,我们就是同学,她和一个法国中年人谈过恋爱并同居……”
“幽灵,他们人多,肯定是开两辆吉普,我们开一辆,会不会露馅?”
巫婆将话接了过去,“不要紧,中校到雉棍市接他的未婚妻时,开的就是一辆车,人数和你们差不多,也挺挤的。”
他们先从仓库门前的石子公路出发,折上一号公路后向南,然后再转向17号辅助公路,向九号公路开去。车子驶到九号公路后不久,就遇到了警察查车。只见四五名警察,拉着警戒线,在一辆一辆车查证。
“狗日的,失踪三个兵的事,还是引起注意了!”林柱民嘴里骂了一声,越过车队,将车直接开到横杆前,并“呜呜”地摁了两声喇叭。
一名警察举起了黄牌,两名警察走了起来。只见坐在敞棚吉普车前坐的林柱民,正傲慢地怒视着他们。坐在后坐的虞松远高昂着脑袋,嘴里张扬地叼着空的木斗。身旁的巫婆,乖巧地靠在虞松远身上。
警察接过刘国栋递过去的证件,用手电照着,嘴里还念出了声,“阮富勇,副营长,陆军少校……”
“混蛋,你他妈有完没完?!”刘国栋怒喝一声,豹眼圆睁,怒不可遏,象是要动手的样子。坐在副驾驶上的林柱民,也张扬地用枪口指着警察。
“对不起,少校!”
警察赶紧双手送回证件,扬手立正,敬了一个礼,横杆放开。刘国栋油门一点,车子呜地一声,冲向九号公路。
“你妈的,狂个**毛,有什么了不起。一级英雄,狗屁,老子他妈的又不是没打过仗!”
等他们走远了,警察才“呸”了一声,吐了一口痰,并恨恨地小声骂道。
战争期间,军人社会地位高,何况还是个战争英雄,又是在自己的家乡。
接下来,相对较顺,车子一路西行,一个半小时后,就来到了甘露县城。
甘露县城位于九号公路旁边,处于溪山基地和东河市之间。县城建在两座小山之间的平地上,一条小河流从城里蜿蜒穿过。他们顺着进城的公路进入县城,不时有路过的安南陆军士兵向他们敬礼。开车的刘国栋和坐在前排的林柱民,不时一次一次地,傲慢而潇洒地还着礼!
林涛气不过,扬手在林柱民和刘国栋的脑袋上来了一掌,“狗日的,看把你俩得瑟的。今天晚上回去后,负责烧所有人的洗澡水!”
天热的时候,睡觉前用热水洗澡,是他们从训练营起,就养成的规矩。
刘国栋也不理会他,直接驾着车子穿城而过,进入城后面的小山下。这里是一片小树林,旁边一条小公路通向下游几公里外的一大片建筑物,有一个巨大的煤场,那里正是甘露发电厂。它是一座火力发电厂,整个广治省的电力,均是由这座电厂输送的。
将车开进小树林内掩藏好,全部换上电厂工人制服,五人携带装备顺着公路,从小树林内慢慢接近电厂。电厂旁边,是一座庞大的老式变电站。
巫婆趴在壕沟内持枪警戒,虞松远和林柱民潜入变压器室,几个值班的工人都在前面的控制室内聊天。
变电器高大的厂房内,有四座十几米高的巨大的主变压器。这是我国当年援建的高压变电系统,它将电厂生产的电能提升为380伏以上的高压电,然后通过输电线路输送给负载,再变成220伏或110伏民用电压,由用户使用。
高大、空阔的变电器房内,只有一名女工按时巡视了一遍,在门前挂着的本子上写了一段什么,然后就离开了。虞松远和林柱民立即上前,一座一座打开变压器底座,将炸药吸附在冷却柱之间。这种安置法,即使是检修的工人,不细心地检查,也很难发现。
四座大型变电器都安置完毕,也没见工人再来巡视,他们立即撤退至电厂外,与巫婆会合,隐蔽起来。忽然,林柱民低声说:“幽灵,你还有没有炸药?”
“有,仅剩两个。怎么了?”
“你向后面看!”
虞松远顺着他指的方向细看,只见黑暗中,遥远处隐隐有一丝灯光,露出一些起伏的建筑物。“地下油罐?烧煤的电厂,为什么会有油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