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离普里扬山区还有七八十公里远,万荣有安南驻军,相对安全。晚上应该主要是防盗,因此,我建议放暗哨,就在前导和后卫车上就行。”
“好。通知所有司机,全部睡在自己的车上,听到枪声后,立即打开大灯。通知所有人,没有命令,不准开枪!通知部族战士,值勤时发现敌人立即朝天鸣枪报警。另外,我们小队五人,晚上轮流带班!”
“是!”
林柱民去安排了,林涛和刘国栋则在营地外安排了几道防御机关。龙吉过来说:“虞小弟,我也参加值班吧?”
虞松远说:“龙大哥,你是整个部族的旗帜,不要往前冲,值班由我们来就行。你安排一下,晚上女人全部睡帐蓬,男人全部住在各自的车上,要枪不离身!”
一路颠簸,所有人都很快沉入梦乡。兄弟小队轮流带班,让他们很满意的是,这些部族战士值班都非常认真。
凌晨时分,万籁俱寂,此时正是林涛值班。一个罐头铁壳子突然发出了叮叮当当的清脆声音,前导车上部族战士立即鸣枪示警。清脆的枪声刹时打破了夜晚的宁静,十三辆汽车的大灯瞬间全部打开,将四野照得如同白昼。
灯光下,二三十个衣衫褴褛、赤着脚的当地村民,多数都拿着镰刀、棍棒等原始武器,一下子全部愣住了,站在地上一动不动。
就在他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正在犹豫的时候,林涛在他们身后朝天开了一枪,并用半生不熟的澜沧话喝道:“你们已被包围,投降者抱头跪下,敢于抵抗者,杀无赦!”
盗匪们没想到自己是来偷袭的,却一下落入了人家的包围圈。很多人放下了武器,举起双手老老实实地抱头跪下。其中有三四人人,依然端着枪,愣住了。
“后面只有一个人,冲回去!”
站在匪徒中央的匪首,嘴里大喊着,“砰”地一声,对着林涛就是一枪。
林涛早有防备,空翻躲过的同时,甩手一枪,将其打倒,匪徒的步枪扔出去好几米远。其它匪徒吓得都跪了下来,部族战士们都端着枪围了上来,将匪徒围在核心。四名持枪犹豫的匪徒,则被部族战士缴械后捆了起来。
“小弟,怎么办?杀不杀?”
龙吉悄声问虞松远。虞松远执意将梅雪当妹妹,梅雪也将他当成哥哥,龙吉和英雅自然以小弟相称。
“都是当地农民,把枪支缴了。前面就到万荣了,把为首的四人和武器都带着,交给万荣市警察,其余都放掉!”
“这样好!”
于是,四名匪首被绑到车里,武器没收,其余匪徒,则全部放回村里。
这时,天已经快亮了,经过这么一闹,没有人再能睡得着了。开早饭时,英雅问,“小弟,你怎么知道这些劫匪夜里要来劫营?”
“英雅姐,我并不知道他们就这么几杆破枪,就敢来抢劫。我只是要做到有备无患,确保车队安全。澜沧乡下太穷了,治安又这么乱。我们满满七大卡车货物,这一路上肯定会有很多人眼红,我们必须严加防范!”
“是不是你从桥面的破损处,看出了一些问题?”龙吉虚心求教。
“秋末即将进入旱季,桥板已经干燥,雷暴雨时雷电打断桥板,木板上却并无灼伤的痕迹,显得很可疑。现在看,桥板是人为破坏的可能性较大。”虞松远说。
英雅说,“幸好小弟你们警惕,要不然,我们这次就吃亏了。”
车队继续前行,昼行夜宿。进入大山前,车队停歇下来,部族战士摆上香案,龙吉焚上香,对着大山三叩九拜,口中念念有词:“山神呀山神,龙吉这番得罪了。惊扰了您千万恕罪,请您借个道,保佑我们车队平安通过!”
拜毕,车队全体司机同时鸣笛三声,才继续前行。
从万荣到班班,也就三百公里的路,但一路都是崇山峻岭,悬崖峭壁,十分险峻,整整走了五天。虽然普米扬和老比山两个大山连绵区,苗族武装残余和各路盗匪一贯猖獗,但由于车队严密防范,有武装人员押送,竟然一路有惊无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