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是疑惑不已,也不知这到底是巧合,还是故意安排。
旁边的庄同,却已是把一振衣袍,嘿然冷笑:“运气真不错!若换作是旁人,还需费些功夫。无道师兄,我就先入场了,在下面等你!”
庄无道在心中为马原默哀,这家伙实力固然大进,然而运气却不怎么样。庄同此人他虽看不眼,然而一身实力却着实是不弱。放在三个月前,他全力以赴也只能稳压庄同一筹。且不说庄同如今实力大进,马原也毕竟只是练髓境武者,胜负不问可知。
好在决出八强之后,还有败者组。之后小心一些,仍可进入学馆十强。
见庄同下场,那演武场中的弟子,就传出了一阵欢呼之声,似乎是众望所归。一大半的观战弟子,都往庄同所在的丙号场地围拢了过去,
庄无道不禁恨得牙痒,忖道自己担任席弟子的这三年,难道就这么不得人心?
这几年他是经常做些公权私用,损公肥私的事情没错,然而自问对学馆内这众多师兄弟并不苛刻。到底还不如庄同,大把的撒钱,在学馆中极得人心。
此时便连那监督使,此时也被惊动,诧异的看了过去。
“身姿如松,血气充溢。向南兄,请问这是何人?”
“此是庄同!学馆中的次席弟子,小小年纪,就已至练髓巅峰,实力不俗。为人方正,甚得师兄弟敬重。家世也很是不错,有万贯家财。”
“看起来应还是位轻财仗义的。”
那监督使闻言意味深长的笑,言语中也含着了然意味:“且看看他实力究竟如何!我观那另一位虽只练髓境,然而一手白公十三剑,也快初窥门径,经验丰富,似是无数厮杀中锤炼出来。寻常的练髓境要胜他不易。看来是有一场精彩苦战——”
庄无道在旁暗笑,这位监督使大人固然是洞达世情,然而这次却是料错了。
他敢打赌,马原上场后绝对会是第一时间就弃械认输。那家伙为人最是机灵不过,性情固然勇悍,却没有那种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气概。
既然自知不是庄同对手,那又何需费力拼命?
那监督使这时又取出了一本名册翻阅着:“这人是唤马原?前次小比是二十四位,看来最进武道上进展颇大。入馆九年,估计十日之内,就可晋阶炼髓,很是不错了。嗯——”
连翻到了几页,监督使突然一声惊咦,往庄无道望了过来:“连续三年,这庄同都是五十合败于席弟子庄无道之手?越城诸学馆交流技法,庄无道一百零三战中,胜五十四场。身为学馆席,能保住我离尘宗威名不坠,馆主你教导的很是不错!向南兄,这二人同姓,可是同族?”
言中略含赞意,他虽是来自吴京,然而却是略知几分越城的情形。越城诸学馆中,离尘学馆声威垫底,始终无法打开局面。这非是吴京道馆情愿,而是鞭长莫及,
一百零三战中,庄无道能胜五十四场,其中必有不少强敌。
本就知庄无道已快入练气,前程远大,此时看庄无道的目光愈欣赏起来。
他年不过三十,练气六重,已是铁板钉钉的离尘内门弟子。此时在东吴,是为积累资历事功。
对钱财不怎么上心,更在意的反而是庄无道这样,可为他带来功绩,为宗派支撑颜面之人,
李向南神情复杂,不过此时眼中也现出几分喜意。能使监督使说出这一句,那么他这学馆之主,就不算失职,无过有功。
“魏师兄谬赞了!维护我宗威名,是我等这些弟子份内之事。只可惜向南身负沉疴,心力不足,不能振学馆声威!心中始终含愧!”
“这如能怪得你?我离尘宗在东吴人手不足,向南兄还请勉为其难一阵!再有一两月,或有变局。”
二人在说着话,庄无道心中却是微惊。一两月,有变局?这又是何意?就不知是否与北堂婉儿,迫他争夺内门弟子的名额有关?
那李向南的面色,明显是大变,手足轻颤,险些握不住茶碗。庄无道的目光,此时却已移开,庄同与马原的这一局,已经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