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是庄无道?师尊无端端的收他为门下弟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这句话,我也想问你!”
司空宏微微摇头:“我是在越城,突然就接到了师尊法旨,至今都是一头雾水,根本不知所以。苏师兄你可是日日陪伴师尊左右,你都不知师尊他为何如此,我又如何能知?”
说完之后,又对庄无道解释道:“这位是你的四师兄苏秋,筑基境之前,你同样可唤他前辈。”
庄无道苦笑,大约猜知眼前,是怎么回事了。看来这宣灵山内,因他占据的这个秘传弟子名额,而对他心存不满的,绝不止是一个司空宏。
“我可没承认,他是我师弟!”
苏秋的目光冰冷,刀一般刮着庄无道:“灵根五品,居然也能选为秘传。我真不知师尊他,到底是如何想的?你若稍还顾些脸皮,有些自知之明,就该自己推拒!”
庄无道皱眉,他甚至能从这苏秋的眼中,感觉到一丝杀意。
毫不怀疑,若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这人定会对他痛下杀手。为宣灵山一脉,腾出一个秘传弟子的名额。
至于这秘传弟子的身份,无论是那位节法真人施舍也好,真的欣赏也罢,他都绝不会让出!
至于这脸皮,值几钱几两一斤?十几年来,他早就丢得差不多了。
这是他追上那人唯一的机会,又如何肯放弃?
“毕竟日后是师兄弟,同在师尊门下,言语别太过份!”
司空宏虽是在劝诫,言语间却全无劝诫之意,倒是带着几分挑拨味道。
“若依我看,师尊这桩生意,倒也不算亏本。练气境五重楼,东吴道试第一,擂台战中连败前四中的三人,学的也是牛魔元霸体这样的绝顶外功。这样的天才,哪里去寻?似莫问盖千城那般,只怕明翠峰也不肯想让。”
“正因他修的是绝顶功法,才无出路!”
苏秋言语神态更是冷漠:“既然只是五品灵根,就该有自知之明。修习低阶功法,还有几分筑基之望。我不知他是有何机缘,在十七岁时修至练气境五重楼。然而却可料准了他,终一生也难入筑基境界!”
“那可未必。”
司空宏眼里的调笑之意更浓:“我看此子骨骼精奇,筑基不难,结丹也是轻而易举,缺的只是足够的丹药资源。不如打个赌如何,庄师弟六十年后若能结成金丹,苏师兄一丝不挂,环游宣灵山十圈。一百年后,便是师兄你,也未必是他对手。”
苏秋闻先是愕然,随即皱起了眉:“你到底是吃了什么药?就凭他?”
却次眼神认真的,仔细观察着庄无道。庄无道也觉呼吸一窒,只觉一股强横莫当的重压,直迫元神。
不止那磅礴意念,似一做巨山,压在了自己他的头顶。那如渊似海的真元,也使他的双肩不堪重负。浑身骨骼,皆咯咯作响,双膝软,几乎就欲跪倒在地。
庄无道却不愿在这人面前显出屈服之意,即便他早已不在意什么面皮,也不代表自己,就可任人欺侮。一直强撑着身躯,对抗着这金丹威压。
司空宏,是毫不在意的一笑:“此子外谦实傲,外柔内刚,身有傲骨,本事也很是不凡。师兄如欲逼他俯低头,怕是要费些功夫。”
那苏秋‘嗯’了一声,冷笑着踏前一步,迫去的威压之力,又更强了数倍。
庄无道眉头深锁,浑身肌肉俱都绷紧,心中生出了几分无奈之感。
金丹之强,尽至于斯!仅只是真元威压,一个意念,就使得他毫无抵御之力。
再撑下去,就会损伤根本。庄无道正欲放弃时,心中却又生出了一个念头。在脑海之内,存身观想出那吞日血猿的影像。身姿动作,也有了些许变化,一丝若有若无的拳意,弥漫全身。
吞日血猿图影,最初时庄无道根本不敢直视,连续几日之后,才慢慢消除了忌惮怯惧之意。
此时把这碎山河拳意施展出来,果然感觉浑身一松,不禁元神固结,抵挡住了苏秋的神念。也把那迎面压来的真元威压,化解了小半。
那苏秋也眉头一挑,面上现出些许意外,随后又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