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苒略有些失望,她就是再融入这个世界,还是坚守着现代人某些观念,婚前只见过一面都没说上话的,万一婚后不合适怎么办,难道强求就这么过日子了,然后看着丈夫去真爱小妾那,自己当个深闺怨妇?
如果是她,真的办不到。
五岁的林清苒看着姐姐脸上那丝丝羞涩的样子,开始有些愁自己将来会嫁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九月底的时候,花园里的丹桂花开的正香,林家来了客人了。
大伯母带着三儿一女,来看祖母。
正巧十月中是祖母的寿辰,大伯母就打算住到了祖母寿辰后再走。
大伯母这一家子到来,外祖母可高兴了,一连带来三个孙子,能不高兴呢,左边是亲孙子,右边也是亲孙子,大堂哥已经到了成亲年纪了,这大伯母左挑右选的还没看中意呢,等到林清苒她们去请安了,这字里行间的,说起了大姐姐的婚事。
陈氏也不是没文化的,但也就认过一年的字,在林清苒看来,要么不认字,纯文盲,要么认多点。像大伯母这样,只认了一年,却觉得自己有点学识,见谁都要展现一下的,真的挺好笑。
此时陈氏这不就掰弄起自己打听来的一些对刘氏说道,“娘,这大姑娘定亲的贺家,可是这洛都城里有名的望族啊,这小叔子给自己闺女找的亲事可真是不错。”
尽管对几个孙女都喜欢不起来,但是婚事上,刘氏还是秉承着自然是要嫁得好,听陈氏这么一说,没听出她其中的酸味来,点点头,有几分评价意味在里头,“洛都城六大家,是不错,咱家小二的闺女,自然配得上。”
“可不是,就是咱们旭涛啊,这等过了年可就十八了,连个亲事都没定下。”陈氏说的唉声叹气,“娘你也知道,咱家今时不同往日了,他爹镇上开的铺子,那邻近的掌柜想把自己闺女说给咱旭涛,可不般配啊,旭涛他叔,可是个大官呢。”
刘氏一听,对啊,长孙的婚事还没找落呢,这怎么成,“镇上不是有好几户好人家。”
陈氏神色一讪,镇上好人家是有好几户呢,可说到底,那好人家看不上他们,这会陈氏有点埋怨小叔子了,“想让小叔子出面给旭涛说个亲,好歹是亲侄子是不。”后半句话陈氏倒是悠着点没说了,女儿嫁出去了,将来养老还不得靠亲侄子,一门好亲事都不使劲,算什么亲叔。
孙子的婚事在刘氏眼里肯定是比孙女来得重要了,刘氏即刻看着陈氏说道,“等文锡回来了我就和他说,亲侄子的婚事,他不是使劲谁使劲。”
林清苒在一旁听着,抬头看了那个大堂哥一眼,这大伯母一家子的心气,还真不是一般的高啊...
夜里林文锡回来了,刘氏特地叫了他过去,说起这林旭涛的婚事,林文锡没听两句就给拒绝了,“娘,您这不是让儿子用职权去逼别人嫁给旭涛。”
刘氏双眸一瞪,“说什么胡话,怎么算逼了,这攀上咱家的亲事,那是他们的福气!”
林文锡无奈,“娘,人家真有心结亲的,早就派人去大哥那说了,会不知道旭涛有个当官的二叔么,既然人家知道,又没动作的,就是没这份子心,我去了,不是逼是什么,不就是拿官威压人家,到时候传出去,我林文锡仗势欺人。”
这一回刘氏没听他的,脸色有些难看,“怎么现在娘让你帮点忙,你都推推拖拖的,怎么,当了官就忘了本了,忘了人家对咱家的帮助了,忘了你大哥为了供你念书,大年三十还在外头给人做木匠,让你给旭涛说一门好点的亲事有没有这么难!”
“说一门好亲事不难。”林文锡头疼,接上她的话,“但这亲事,好不好到底是我说了算,还是娘说了算。”
刘氏一怔,“这自然是一起说了好才算的!”
说多了也白说,林文锡直接说了他的意思,“以大侄子这身当,娶官家女子,不可能,娶个门当户对的,那就是镇上好一点人家的闺女,大嫂若是看中镇上别的几大家的,娘您说也不用说,儿子这官也当不下去了。娘要是觉得儿子说的这婚事好,儿子就给大侄子去办,要觉得不好,那儿子也没办法了,大嫂是想着让旭涛娶郡主还是娶大妇啊。”他当年中探花的时候都没敢这么想过。
见儿子是有些生气了,刘氏这也气弱了,“你说的旭涛多不好似的,那好歹也是你亲侄子。”
“能有多好。”林文锡不由沉了神色,“当年让他念书他还不愿意,大嫂怕他念书辛苦,就不继续念了,好高骛远的,跟着大哥打理铺子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您说他有多好。”这把年纪了还游手好闲的,他是真不想掺合这事,以他的做法,这么不长进,别娶了,祸害人家姑娘不是。
“那也比你七个闺女好,好歹人家是儿子!”刘氏听他这么不客气的说长孙,这脾气又上来了,“你倒是生一个出来,也好堵堵你老娘我的嘴!”
也不知道刘氏哪里想岔了,忽然又冒出了一句,“既然儿媳妇生不出儿子,你大嫂一连三个儿子了,不如让你大嫂再生一个,过继给你续香火,过继嘉儿也成,年纪还小,也聪明,怎么也是咱们林家的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