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囡囡,你觉得如果将盛祥拨到你跟前听用,你管得住他么?”盛睡鹤不答反问。
盛惟乔不出他意料的白了他一眼:“那是我盛家家生子,我怎么会管不住?!”
“那不就是了?”盛睡鹤含笑道,“你之所以这年岁就管得住比你年长比你会做事比你身强力壮的盛祥,除了因为主仆名份外,主要也是爹娘一直以来的言传身教,是吧?你想舞阳长公主殿下最擅长什么?”
舞阳长公主,最擅长的当然是八面玲珑了!
那么作为长公主唯一的儿子,宜春侯会糊涂到连盛睡鹤随口道来的局势都分不清楚吗?!
如果他心知肚明,却还要引盛惟乔去跟德平郡主还有孟丽缥结怨,哪怕是存着打着盛惟乔旗号给自己以前吃的亏报复的小心思,对于重视盛家、生怕盛家被朝斗波及的盛惟乔来说,也难免要对这人心生厌烦了。
这点盛睡鹤太清楚了,毕竟他自己可不就是吃的这个亏?
此刻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会盛惟乔的神色,见她分明的沉下脸,又不失时机的说道:“其实按说屠世叔在舞阳长公主殿下跟前的体面,宜春侯不该这样故意坑你的!我看,估计是舞阳长公主殿下觉得盛家目前有点麻烦,不愿意屠世叔太照顾盛家,免得把火引到长公主府,却因多年情分,不好明说,所以,让宜春侯用这样的法子,迫使你们以后与长公主府以及屠世叔疏远?”
“这是不可能的事情!”盛惟乔正凝神思索,闻言也没多想,随口道,“我这次去参加赏花宴,主要就是因为舞阳长公主请屠世叔出面传话,跟祖父说想把我说给宜春侯,让我们借赏花宴见见面,看看是否投缘……你想如果舞阳长公主有意疏远盛家,怎么可能想让我给她做儿媳妇呢?再者,祖父之所以同意这件事情,也是因为舞阳长公主殿下说……”
话没说完,忽然感到室中跟一瞬间换了季似的,仿佛顷刻就从初夏转成了寒冬!
抬头一看,就见盛睡鹤倏忽收了笑容,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盛惟乔心虚了一会,反应过来,幽幽道,“你故意套我话?!”
盛睡鹤冷笑:“不套你话,你怎么肯告诉我,我离开这里才几天,你居然就跑去相亲?!”
“祖父都说的快老泪纵横了,我听一下又怎么样?!”看他这副捉奸在床的样子,盛惟乔反而立刻把心虚扔到一边,恼羞成怒的低喝道,“不是你嫡亲祖父你不心疼是不是?!你也不想想你那对亲生父母没找上门来之前,祖父有多疼你?!我这个他亲手抱大的嫡嫡亲的孙女都快被比下去了好不好!?”
“这会儿你跟你亲生父母回去了,盛家眼下没了出色的子弟,两位叔父都平庸,我爹也有四十来岁了,祖父怎么可能不为盛家的将来担心,从而不希望卷进朝堂争斗的漩涡里去?!”
“那么他不赞成我跟你来往,岂非理所当然的事情?!”
说到这里她又想到个把柄,一把揪住盛睡鹤的耳朵,怒道,“对了,你还好意思讲!我都差点忘记了,你之前跟祖父密探的那晚,跑过来是怎么跟我说的来着?!你说我马上就要变成容盛氏了!实际上呢?祖父半点都不想把我嫁给你!!!”
“你这个骗子,还有脸说我!”
“我答应过嫁给你么?!”
“我祖父还明确的拒绝过呢!”
“那么我又没出阁,应长辈之命去跟宜春侯相亲又怎么了?!”
“我还没问你这几日在高密王府,有没有偷偷摸摸的打人家俊俏小丫鬟的主意,你居然先套我话了?!”
她用力扯着盛睡鹤的耳朵,“快点说,你知道不知道错了?!”
盛睡鹤:“…………………………………………………………………………”
老子当初脑子里到底进了多少水,才会让她去跟宣于冯氏学?!
当初那个自己稍微诡辩下就张口结舌无言以对、气急了也只会跺脚抹眼泪甩手就走的好囡囡去哪了?!
跟前这蛮不讲理倒打一耙不说还娴熟动用暴力颠倒黑白的母老虎……这娶过门之后,就养一头初五真的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