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大概是都知道孟皇后十分偏爱盛惟乔几个的缘故,倒也没人敢笑出声来。
所以注意到这一幕的盛家人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明老夫人自觉羞愧,越的僵硬了。
尽管孟皇后和颜悦色,赐座之后还专门征询了他们吃茶还是饮子,以示重视,明老夫人回答的仍旧有点结结巴巴,接茶时更是差点把茶水都翻裙子上了。
见这情况,孟皇后只能悄悄对盛惟乔做了个抱歉的眼色,稍微寒暄几句,就说:“康昭跟嘉祥留在这里陪着本宫吧!至于老太爷老夫人几位,本宫给你们换个席位可好?”
盛惟乔知道她给换的席位肯定是更靠前的,不过盛家这会儿左右没有显赫的权势跟地位支撑,换到身份高贵的宾客中间其实未必是好事。
但推辞的话才要出口,孟皇后已继续道,“就跟宁威侯府一家坐一块如何?”
盛惟乔立刻对盛老太爷投来的询问目光点头,她的祖父祖母堂哥堂妹都是头一次参加这样规模的宴会,有徐家人在旁看着,终归能放心点。
如此,盛老太爷等人离开后,孟皇后才跟盛惟乔说:“本来听说你们席位在后面,想着给你们换一个,顺便说说话的,却不想打扰了令祖母。”
“祖母久在南风郡,还是头次参加宫宴,未免生疏。失仪之处,娘娘不怪就好,哪里能说‘打扰’呢?”因为这会儿左右还有其他人在,盛惟乔自然不会像私下里那样随意,客套道,“说起来我之前头次到馨寿宫拜见太后娘娘时,也是十分惶恐的。全亏太后娘娘宽容慈爱,没跟我计较。”
孟皇后掩嘴笑道:“姑姑可是到现在都对你印象深刻,偶尔提起来都说,从没见过你这样天真烂漫的女孩儿呢!”
盛惟乔想到自己初次进宫时的鲁莽,面上一红,说道:“让太后娘娘……嗯,见笑了!”
“皇后娘娘,这位康昭县主,向来听您挂在嘴边,我们却还是第一次见到呢!”这时候先到的女眷里,一个十二三岁模样的女孩儿笑嘻嘻的问,“您不给我们介绍下吗?”
孟皇后转头瞥她一眼,微笑着与盛惟乔道:“这是本宫娘家二叔的孙女,其父是本宫的娘家二哥,闺名叫做霜蓼的,她今年十二岁,向来爱撒娇,本宫有时候都被她弄的哭笑不得。”
从这介绍里,可以听出孟皇后对这孟霜蓼还是有几分宠爱的。
盛惟乔于是笑道:“这是因为霜蓼小姐跟娘娘亲。”
“也是娘娘疼我,我可不就要恃宠生娇了吗?”孟霜蓼甜丝丝的插话道,“要不然我可不敢在娘娘跟前贸然说话的。”
孟皇后故意板脸道:“你还不敢说话!本宫看有时候本宫要说的话都被你说完了!”
“那肯定是我心疼娘娘您说话太多会累着,所以才帮您说完的!”孟霜蓼见状也不惊慌,立刻道,“肯定是这样!我这么体恤娘娘,才不会在娘娘跟前多嘴多舌的惹娘娘厌烦呢!”
她还煞有介事的点头,“没错!一准是这样!”
“你看到了吧?”孟皇后所以拿团扇指住了她,对盛惟乔说,“就是这样的,既爱多话还会狡辩,真真是叫本宫没办法!”
“娘娘这话听着是在诉苦,然而咱们可都看的出来,您这是满满的疼霜蓼小姐呢!”盛惟乔掩口窃笑,问众人,“你们说是不是?”
于是众人在附和声中顺理成章的加入了话题,只是与盛惟乔一块被留下来的公孙应姜却始终没有作声。
这情况在大家看来,自然是因为赏花宴的事情过去没多久,在宴会上被坑的最惨的嘉祥县主即使有懿旨晋封遮脸,这会儿有勇气过来赴宴就不错了,又怎么可能跟没事人一样聊的火热呢?
实际上这会儿包括孟皇后在内,都有点诧异公孙应姜会来。
她们本来都以为公孙应姜既然当初“受到那么大的打击”,听说还“在当天晚上就投湖自.尽”,要不是“宁威侯夫人预料在前,派人盯着”,早就香消玉殒了!
这么着,按照常理推断,这位这会儿十成十是躲家里不肯见人了!
“莫非是因为定亲之后,自觉有了名份,这就好意思出来了吗?可是看她现在沉默寡言的样子,却又不像是已经揭过的样子……也是难怪,她当初可是试图自.尽过的,这才过去几天啊她怎么可能就想开了?”
“真不知道她今天为什么会过来?”
众人心里嘀咕着,因为顾忌孟皇后在场,别说询问了,就是脸上也不敢表露出来的,都只暗自猜测。
却不知道这会儿的公孙应姜之所以没参与她们的话题,一来是对这种应酬不感兴趣;二来却是正在认真思索一个问题:“上次小叔叔说,凡是打姑姑主意的美男子,随便我怎么睡!”
“那么……”
“今天我是先睡宜春侯呢,还是先睡崇信伯呢,还是先睡曹烛?”
选择太多,也是一个甜蜜的烦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