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玉婷一愣,继而恼羞成怒地涨红了脸,却丝毫不敢发作,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是是是!湛王教训的是!可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都怪我不该对镜月心软,才酿成今日之祸,请湛王和王妃责罚,我毫无怨言!”
你是笃定薛镜月这个出身青楼的女子奈何不了你丞相府大小姐吗?居然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到她身上?
端木幽凝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欧阳小姐言重了,既然是无心之过,说什么责罚?何况我们确实不曾打算留下这个孩子,依我看,此事就这么过去了。”
欧阳玉婷大喜,却故意摇了摇头:“不不!湛王说得对,你自己打掉孩子和我无心害死你的孩子到底有些不同,王妃若不责罚,我如何心安?”
端木幽凝回头看向东陵孤云,后者已经淡淡地说道:“不必幽凝出手,你已经得到惩罚了,而且还是咎由自取。”
欧阳玉婷愣了一下:“啊?我不明白湛王的意思。”
东陵孤云看都不看她:“回去召太医来问问,你自会明白。”
欧阳玉婷越发不解,心中却已经开始发毛,因为她知道东陵孤云绝不会无聊到开这种玩笑!莫非他暗中对自己做了什么?那倒有可能,凭他的功夫,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灭了自己,旁人还抓不到丝毫把柄!
一念及此,她哪里还呆得住,神情慌乱地点了点头:“王妃既不怪罪,我也不敢多加打扰,告辞!爹,我们走!”
欧阳逍也有些心神不安,施礼之后匆匆地退了下去。
待他们离开,端木幽凝反而不解地皱了皱眉:“王爷,你对欧阳玉婷做了什么?”
“不是王爷,是我们。”
姜明月冷笑一声,接着说了几句什么。端木幽凝一听便忍不住皱起了眉头:“你们居然背着我做这种事?这下可把欧阳玉婷害惨了!”
“事虽然是明月他们做的,但却是我的意思,何况我说过她是咎由自取。”东陵孤云淡淡地接过话头,“幽凝,欧阳玉婷把你害得这么惨,你以为我只是想揪出幕后主谋而已吗?我要让她付出应付的代价!”
端木幽凝叹了口气:“王爷,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是……”
“没有可是,”东陵孤云安慰一般握了握她的手,“她害死了我们的孩子,这是她应得的报应。我从来不对她做什么不是因为我不敢,而是不屑。但这一次,她伤害了你,便等于触到了我的底线,我怎能饶她?”
龙有逆鳞,触之必怒。端木幽凝就是东陵孤云的逆鳞,任何人碰不得。
欧阳玉婷既然犯了这个忌讳,那就是自寻死路。
“孤云哥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尖叫声中,薛镜月跌跌撞撞地奔了进来,手中提着一个包袱,满脸震惊地瞪着东陵孤云。
东陵孤云头也不回,淡淡地说道:“我的意思展飞应该已经告诉你了,不必多说,马已备好,你回去吧。”
“你赶我走?”薛镜月踉跄后退,手中的包袱也啪的掉到了地上,“我们那么多年的情分,你居然赶我走?你也太狠了吧?!”
“我狠?”东陵孤云终于恩赐一般回头看了她一眼,“我有你狠吗?这么多年我待你也算仁至义尽,你却用杀死我的孩子来报答我,你不觉得你更狠?”
薛镜月梗了梗,脸也慢慢涨红:“你的孩子是欧阳玉婷下蛊害死的,与我有什么关系?!”
东陵孤云移开视线,懒得与她多说:“事情真相究竟如何,你比谁都清楚。总之你已不必再跟我继续前行,也不必再回湛王府,自行离开就是。展飞,送她出去。”
肖展飞答应一声,上前叹口气说道:“镜月,听王爷的话,先回去吧。你若继续留下来,岂不是只能徒增尴尬?倒不如先行离开,说不定事缓则圆。”
他的话不无道理,而且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然而薛镜月眼中却渐渐浮上一层狠戾和怨毒,咬牙说道:“孤云哥哥,你真的决定了?真的要弃我于不顾?你这样做对得起我、对得起我那为你而死的亲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