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寒吃完,临安不经意的转身,看见听寒嘴角还挂着糖丝,嗤笑着白了一眼听寒,随后碰过她的脸,用大拇指轻轻地给听寒擦拭着嘴角。
听寒愣在原处,今日的临安,怎么总觉得怪怪的。不过抬眼看着临安深情的双眸,仿佛周围的人都不存在了,沉醉在这一刻的听寒,真希望时间都静止在此....
沈流苏气的大步向前走,但碍于面子的她,只能重重的丢下一句话:“我在前面等你们!”
余光斜视流苏的背影走远,临安才笑着说道:“走吧,有人吃醋了。”听寒眼神一个黯然,似乎这不真实的景象,刚刚根本不属于自己。
就在二人准备加快步子去追沈流苏的时候,后方忽然传来一阵呼啸,来不及反应,临安下意识的抱着听寒飞闪到马路一旁,听寒惊魂未定,只见身后一辆马车疾驰而过,车夫像是十万火急一般,拼命的抽打着两匹马,大马也是红了眼的向前奔驰着。
“驾——驾——”驱赶声迎合着周围百姓的骂声,拼命的向前跑。马车像是一阵风一般,从临安和自己的面前疾驰而过,一阵夹杂着飞沙的疾风,迎面袭来。
等等!就在马车经过自己身边的那一刻,因为疾风的原因,车窗的遮帘,大部分被卷起,清楚的看见车内坐着一名男子,就连飘扬在耳边的黑发,也是徐徐可见。而听寒,在目及男子侧脸的那一刻,忽然觉得那样的熟悉。
只是刚刚受了惊,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大脑飞速的运转着,听寒脑海中的一个名字,惊讶的脱口而出:“子书?!”
没错,就是他!虽然只是急匆匆的一眼,那半张精美儒雅的面孔,就已经深深的映彻在自己的脑海之中,挥之不去。是他?他怎么会在都城?
等听寒反应过来,回眸去看马车的时候,马车丝毫没有停下的意识,急速的向前奔去,不久就没了踪影......
“你说什么?”临安隐约听到听寒口中的话,但不确定,所以再次开口询问。听寒神色一愣,只是一眼,现在也不能确定他就是子书,暗暗的回答道:“没什么。”
这时听寒才发现,临安还抱着自己呢,临安也意识到,赶忙的松手。他像是触电般的放开听寒,这一动作让听寒心中一颤,黯然增添了不少的神伤。
沈流苏站在远处,却见二人久久没有跟上来,不得不回去找他俩,又正好看见临安抱着听寒,更是气的说不出话来。
抬眼看见沈流苏在自己的面前,听寒的目光中,有明显的闪躲,临安倒是很自然的说道:“时候不早了,我们走吧。”
庄主府门前,临安从后门进去,听寒则是在正门处和流苏道别。流苏强挤出一个笑脸说道:“对了公主,最近学了几样小菜,但又怕拿不出手,不如我准备准备,公主赏脸抽空来品尝一下如何?”
听寒不知道沈流苏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怎么无缘无故的想起要请自己吃饭了?只是想着能见到临安,倒也不想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不给流苏面子,只好答道:“好啊。”
沈流苏已经算准了听寒会答应,但还是表现出一副惊讶的样子,笑着挽着听寒的手臂说道:“那好,就这样定了。七日之后,公主记得到府上赏脸,我亲自下厨!”听寒微笑点了点头,转身踏上了回宫的銮驾。
回到宫中,见景帝在等自己,听寒嬉笑的上前。“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害父王担心了许久。”听寒看了看天色说道:“晚吗?嘻嘻,让父王就等了,还没用膳吧,我们用膳吧!”
景帝笑着应下,这次的饭,吃的有些不同,同自己吃饭的,不止有景帝,还有郑贵嫔。听寒没说什么,只是想寻常一般,玩玩闹闹的一起吃着饭。
饭后,景帝要回尚书房处理国事,郑贵嫔则是留在了听寒这里。见到听寒从城中带回来不少的小玩意,很是喜欢。听寒忍痛割爱,让郑贵嫔随便挑走了几件。五年不曾出宫的郑贵嫔,见到这民间的东西,感觉到异常的亲切,听寒注意到她的眼中,隐约的闪烁着泪光。
几件小玩意,哄得郑贵嫔乐不可支。听寒也是心中欢喜,看来这一趟出宫,还真没有白走。
晚上,听寒躺在榻上,刚要睡去,却忽然想起白日里在城中见到的那辆马车。马车中的男子侧脸,就和子书如出一辙,会是他么?应该不会的,因为按照信上的说法,子书现在应该是在南边组建自己的军队,怎么可能出现在京都?
没错,兴许只是长得像而已。只是这世上,真有长得如此相像之人么?听寒心中嗤笑,怎么没有可能,自己还不是同真正的平阳公主——司徒雪染长得一模一样?
对了,想到这,听寒忽然有一个奇怪的想法,真正的司徒雪染,在什么地方?她....还活着么?今晚上注定是个不眠夜,一连串奇奇怪怪,找不到答案的问题,浮现在听寒的脑海当中,让听寒翻来覆去,睡不着。
躺在宽大松软的榻上,听寒反而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起身披上外衣,向着后花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