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这个自己曾经爱了二十多年，如今竟是连多看她一眼都觉得寒碜的男子，明靖皇后忽然笑了。

“我输了，输得措手不及，一败涂地，永无翻身……空见大师说得对，‘得倾城者，得天下’，皇上……你是斗不过她的！至少，你不行！”

没错，凤倾城同她一样，未达目的心狠手辣，甚至冷绝无情，但是她身上有一种她无论如何都无法超越的东西，不，应该说她曾经拥有但逐渐迷失的东西。那就是真情。正是那份哪怕对待一个下等丫鬟都能表现出的纯粹庇护，让她身边总能围绕一个又一个优秀，主动向她靠拢的人，帮她，信任她。

东方鳌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魔掌伸向她的脖颈，微一施力：“你说什么？”

“我说……你斗不过凤倾城……”明靖皇后疼得流泪，但依然笑着。

“你不怕朕杀了你？”东方鳌又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皇……上，我深知……必死无疑，如果你……还顾念一点……夫妻情谊，请……你答应，废黜……废黜谋儿的太子之位……”

“废了谋儿？”东方鳌一惊，略微松开了脖颈上的力道。

“咳咳咳~”明靖皇后用力喘息着，“我明白……无论真假，有我这样的母后存在……他都无法再胜任储君了。本宫不想他活在被人各种嘲笑还要拼命隐忍的日子里，请皇上成全……给谋儿一条路……”

谋儿，并非母后要毁你前程，而是母后太了解你父皇了，若你依然是太子，纵使你再小心翼翼，也是步步惊心。虎毒尚且不食子，但是你父皇，比虎还狠。就算你恨母后，母后也必须保你平安。

因为你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好，朕答应你！”话音落，东方鳌手中的力量放大到最大，直至明靖皇后明锐的眼眸逐渐翻白，不再动作。

“来人，拟旨昭告天下，明靖皇后自知罪孽深重，引咎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