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到底生了何事?!太后神情肃穆,带着深深的怒气,老迈的眼中透出一丝与年龄不相符的寒光。
月皇见此事惊动了太后,看了看墨君凌,更是恼意丛生:“母后,夜深天寒,此事惊动了您是朕不对,可您又何苦过来?”
太后面不改色地看了看墨子渊,脸上闪过一丝柔和,道:“哀家若是不来,皇上岂不要白白害了子渊的命?”
月皇闻言自知定是母亲又误会了什么,怕是那些传言已经传到了母亲耳中,以母亲对子渊的偏爱,想必才不顾风寒亲自前来,忙道:“母后怕是误会了,子渊之事在芊凰的协助下已经澄清了,现在朕在处置这个扰乱皇室安宁的孽障!”
哦?太后深深地看了月皇一眼,在看到那一份诚挚时,悬着的心总算是落了下来,子渊是她最疼爱的皇孙,可不能中了那些奸贼的计谋,皇上身份特殊,在这种关头也护不了子渊多少,自己这才赶着夜深天寒的时候过来了。
此时此刻,太后已经意识到月皇话里的不对,她用力地甩开宫女的手往前快进了两步,看着芊凰,心中有些复杂:“你就是定国公府五小姐?”
芊凰面不改色地上前福了福身,恭敬道:“正是臣女,臣女参见太后娘娘。”
“嗯,好孩子,起来吧。”太后不着痕迹的挑了挑眉,眼中放着光亮,笑容带着几分赞赏之意,凤眸一瞥,眼底光芒更甚。这丫头倒是生了一副好相貌,绝对是倾国倾城闭月羞花,虽然她不常出宫,但也早就听说过这位五小姐的事迹。国宴上一舞倾城绝美,赛场上一举战败柔皇后,如今还替子渊解除了尴尬危险的局势,确实是个玲珑心窍的女子。
子渊也快要选妃了,近日里朝堂动荡,才一日一日的拖了下去,自己早就想着这定国公五小姐不错,这仔细一看,和子渊还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呢。
至于那庶女的身份也不打紧,听闻那定国公夫人德行败坏教女无方,那定国公嫡女又是个心肠恶毒的主,只要她一出面,把这五小姐记到孟氏名下,做个名副其实的嫡女也是不错。
在座众位千金心中的压抑顿时消散得一干二净,不少人心中升起了一丝不安,其中不少小姐的眼中夹杂着掩饰不住的嫉妒和怨恨,这定国公五小姐到底是什么妖精变的?怎么所有好事都往她身上赶?!先是东方小姐和月小姐也就罢了,就连岚妃和太后都对她另眼相看,一个身份卑贱的庶女,有何资格享受如此殊荣?!
太后假装没有留意到四周投过来的夹杂着各种意味的目光,抬眼见这绝美的女子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不自然,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大家闺秀的教养,再配上那副闭月羞花的相貌,这才是真正王妃乃至未来皇后的姿容仪表!荣辱不惊,才貌双绝,只有这样的女子,才配得上她那天资卓越的孙儿。好,好啊!
“不错,真是不错。”太后说的这几个字咬得紧紧的,好似带着无尽的深意,声音虽轻,却字字入耳,在众人心间掀起了惊涛骇浪。岚妃和月皇相视一眼,同时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欣喜和满意。
“此番你帮了子渊,这赏赐自然也是不能少的,但哀家此番赶来得急,也未准备什么贵重的物件。”太后不加犹豫地接着说道,“紫月,你把哀家带来的白玉响铃簪拿来。”
“是。”紫月福了福身,将怀中抱着的木盒恭敬地呈了上去。
太后眼中满是赞许,亲自用衣袖擦拭了一下木盒,眼露笑意的递给芊凰。此举看得众人心头一惊,只见那紫红色雕刻的木盒呈现在芊凰眼前,上面精致的雕工和细致的图纹让所有人眼前一亮,看着这无比华贵的盒子,让人有些期待,太后亲手擦拭的木盒里,究竟放着怎样令人惊艳的饰珠宝?
“五小姐真是有福了,这白玉响铃簪,整个月国独独一份的。”紫月礼貌地笑着,小心翼翼地打开了木盒,清脆的声响在死寂一片的大殿内掀起了无数人的遐思,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闪动着鲜艳光泽的红色丝绸。
紧接着,一支通体洁白,雕工复杂精致的白玉簪便赫然跳入视线之内,只见那做工精致的簪子上并列整齐的镶嵌着三颗纯色水晶,在灯光的折射下尽显高贵,两个小铃铛用碧玉雕刻而成,叮铃铃的出清脆悦耳的铃声,莹润光洁又不失小巧可爱,一边一个点缀的恰到好处。随着步伐的摇动就会在清脆铃声的同时散出淡雅的清香,果真是难得一见的珍宝。
就在众人痴迷之际,芊凰的眼中却是一片清明,除了那抹一闪过而过的惊艳之外便是无边无际的清冷平静,仿佛连这一件价值连城的珍宝都无法在她眼中掀起一丝一毫的波澜,静如子夜。
太后似乎很满意她的这番反应,那些庸俗贪心的女子一抓一大把,实在挑不出什么独特之处,这位五小姐倒是没有那些闺阁女子的矫揉做作,大大方方的模样让人一看便喜。
“这白玉响铃簪,是哀家几年前特地命人打造的,今日一见和你的气质很是相符,怎么样,可喜欢?”
芊凰面不改色地跪下来行了一个标准的礼,微微笑道:“多谢太后赏赐,只是臣女无功受禄,实在是当之有愧。”
“怎么会是无功受禄呢?你帮了子渊,拆穿了那些心思不正之人的阴谋,哀家自是要赏你的,这白玉响铃簪只是一个见面礼,日后还有呢。”太后乐呵呵地看着芊凰那张雪白的小脸,心里是越看越喜欢,忍不住忘掉了方才的不愉快,“哀家很是喜欢你这孩子的机灵,以后时不时的,就来哀家宫里走动走动,哀家一个人也孤单,有你这孩子,也能多点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