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啊?她都说了不让靠近,谁还敢过来?东方瑾胡乱擦了一把眼泪,清了清喉咙:“进来。”
纱帘微掀,隐约可见帘外有一人跪倒:“禀少爷,小姐,小人是门房,方才,有一人送了个东西给小人,说让小人切记要亲手交到四少爷手中。”
说完,此人便隔着纱帘将手中之物置于地板之上。
“我知道了,下去吧。”东方曜眸光淡淡的,凝起几分冷意。
待门房退下,东方曜上前俯身捡过地上一个疑似荷包的物件,待看清上面的幽兰花纹时,眼睛亮了亮,又很快掩盖过去。
“四哥,该不会是哪个爱慕你的小姐送来的吧?”东方瑾擦着眼泪,还不忘打趣他一下。
“……”东方曜抿唇不语,小心翼翼地解开了香囊,从其中取出一张折叠的白纸和一份带着幽兰清香和图案的香囊。
待展开白纸,上面清秀的笔迹便映入眼帘,都说字如其人,她的笔迹清秀又不失潇洒,看得东方曜微微愣了神。
真的……是她。
“凰姐姐的信?”东方瑾把脑袋凑上来,刚想调侃兄长几句,却突然现了署名——
芊凰。
刚刚压制下去的心情一下子狂涌而出,好在东方曜也不是没有防备,趁着瑾儿愣神的功夫,就把自己挪到了一个安全的位置,开始专心看手中的信。
当看到左上角的寻曜二字时,心跳登时漏了一拍。
[请原谅我的不告而别,只是事出有因,还未来得及告知你们,京城里表面平静,实则暗潮汹涌。你们伫立于权势的顶端,无疑是所有人的焦点。子渊选妃,请替我对他说声抱歉,另外,提醒他一定要留心谨慎,云氏一族,可能会对他不利……
……
这个香囊,就当作一个纪念,也算是赔礼,战场刀剑无眼,谁也没有全身而退的把握,愿我们各自珍重。]
芊凰,你临走的时候,都是在考虑局势,没有一句话,是提到你自己的……东方曜攥紧了信纸,薄脆的纸张立刻化为了粉末。
“四哥,你……”不等东方焱把话说完,东方曜就转身冲出房间。
看着兄长绝尘而去的身影,他捏紧的拳头微微松了下来。都到了这个时候,他仍然没有勇气……去面对她。
刚才那个来递荷包的门房正坐那儿愣神,忽然面前一暗,像是笼了一层黑影。
“谁……”他刚想抬起头呵斥几句,就见眼前的男子一脸寒意,脸色瞬时就变的惨白,“四……四少爷,你怎么来了?”
“刚才送东西的人,去哪儿了?”
“这,这,小人不知啊。”那门房吓出一身冷汗,狠狠咽了一口口水,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赶紧指了一个方向,“哦,对了,小人见那人往那边去了,不过那人蒙着脸,还穿着斗篷,小人实在认不出身份……”
后脑像是被人敲了一下闷棍,他有些晕眩,门房话音未落,就见眼前白光一闪,东方曜夺门而出,施展轻功朝那个方向猛追,心里带着一分希冀。
芊凰,是你吗?你没有离开,对吗?
然而当他沿着方向追到城门处时,仍然没有现熟悉的身影。俊美绝伦的脸上露出几分失落,追了这么久,竟是一无所获……
芊凰,她真的走了。赶在了子渊的选妃宴前,这究竟是无意巧合,还是有人算计?云氏……丞相府,又藏着什么秘密?
城外,芊凰坐在马车里,闭上眼睛假寐,模样恬静,姿态闲适,倒真像与世无争的大家千金。
“晚晚难得能放下戒心呢。”身前的少年终于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芊凰睫毛一颤,微微睁开眼睛,一双明眸温和地扫向血眸少年。
“凌殇,我这一路可没带丫鬟。”她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少年,淡然平静。马车一准备好,这家伙就来了,也不知道哪得到的消息,她也不好把人赶走,正好身边一个丫鬟都没带,把他顺道带上也无妨,到了边关,可以让他扮作下人啊。
一想到堂堂少爷要扮成下人,还真是让人期待呢。芊凰弯起唇角,邪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