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长玉熬了乌耳,再给阳泉服下。加上白天所服,阳泉又有见好。长玉还炒了乌耳木须肉,送给三横。三横正忙,见饭来了,风卷残云一般,顿时吃个精光。长玉问:
“好吃吗?”
“好吃好吃。”三横也未加多理会,食罢又去工作了。
第二日,阳泉又褒乌耳汤,饮罢更显见好。心中不免十分高兴。她算计这次乌耳大概可有二十日之量。十日二十日之后,那人病愈。赶集则又可接上。虽然价钱贵了些,但能治病,也管不了这些了。
到了第三日,可不得了了。长玉去厨房熬药,竟见乌耳被不知何物吃去大半。乌耳袋中还留了不少耗子屎。
长玉大骇,惊慌万分。忙转告阳泉。
阳泉听罢也是连连跺脚。心说那天来人说过,这乌耳招耗子,怎么自已这么不当心?想着,咳嗽又起,心烦得不行。
与长玉商量,别无他法,只有去朱仙山呼延堡去买。于是到帐房找了长玉堂兄索乙禾。告诉他地址,叫带上银子骑了快马去寻找这呼延晃。
一路无话,乙禾赶到呼延堡。一打听,可遭了。
原来这呼延晃不知得了什么怪病,半月之间一命呜呼。他家中棺木尚在。棺前并无他人,只有一小厮,身披孝服,哭得已经没了眼泪。
寻问之下,原来呼延晃膝下无儿,这小厮是他叔伯侄子。与他相依为命。老呼延原本在更北之地谋生。半年前搬入呼延堡。说是寻亲,但无人与之相认。幸好一笔写不两个呼延来。乡亲们便收留了他二人。
这呼延堡外是个小山庄,遍生柞木。村人便砍了,作为枪把刀把卖给军方为生。那枝枝杈杈无它用,正好为这两人收了去养乌耳。
不料月前,金军有告示,说柞木枝杈是军事物资,私人无权处理。这样呼延晃一下便断了生计。没有办法,着急之下作了病,老呼延竟撒手西去。那索乙禾扑了个空。
索乙禾心中悻悻。饶是他见过些世面,当下寻问这个年轻人,是否还有些存货。
“存货有是有,但是不多了。不过我本人颇会培养乌耳。只要有柞木。当然没有柞木,就养不出柞木耳,说什么也白搭。”小厮道。
“只要是柞木,就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