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了顿,极美的颜上,勾勒出一抹笑意:“既是这样,我便不伤东方秀的性命。”
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已算是落幕。
谢婉言有些恨恨地,望着凝聚了所有光芒的明珠,这些光芒,原本该是属于她的……随着她的出现,一一被抢夺了去,哪怕她,根本并非良善女子。
可,还是让人,移不开眼睛。
“倾城,多谢。”
物是人非,东方钰压下情绪,道上一句。
却是,垂眸的瞬间,伴随着淡淡的香味,女子上了前来,让着他一瞬恍惚……在场的人,皆是目不转睛的,望着明珠的一举一动。
“东方钰,别急着谢我!说不定,你会讨厌我……”
话一落,东方钰还未回过神,只觉女子的皓腕,伸了过来。
将着他,一把推离了东方秀身侧。
“啊——”
下一刻,一道凄厉的惨叫,传了过来。
众人齐齐一惊,却是明珠,以着极快的速度,转动着手里的匕首出鞘,朝着东方秀手上拂过……当,匕首收回时,东方秀的手上,已是鲜血淋漓。
她的左手筋上,赫然已被割断,向下流淌着鲜红的血液。
东方秀整个脸上,苍白的无有一丝血色,同时手上的痛意,让着她一瞬,痛不欲生……而,紧接着,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东方秀已是被明珠。
一个推力,朝着湖里,退了下去。
而,明珠同样跟随着,缠紧了手臂上的蟒袍,纵身而下,在着东方秀刚一落水的瞬间……手臂一身,用力的将着她,提了起来,一个翻身侧转。
岸边上,栽种着柳树。
脚尖点在柳树上,树身剧烈摇晃的同时。
明珠夹杂着同她一样,落水失了半截身体的东方秀,辗转上了来……所有人,惊异于女子手段的同时,被着女子行云流水的身段,深深地陷入了震撼里。
“既然,你的手臂,这么不经用,留着还有何用?我刚才,落了多少水,同样的,你落多少水……东方秀,你同本郡主的这一事,已经扯平!以后,再生什么心思,本郡主定不轻饶!”
将着东方秀,伸手一把,推入了东方钰的身上。
凝着东方钰,终是变了色的,震惊的目光,明珠一字一语,冷冷的道出无情。
后而,偏过头,朝着华谦看了眼,微微颔首:“太子殿下,借其衣裳一用,很快奉还。”
一语毕,也不待华谦,给予上答案。
明珠已是转身,三千青丝在着半空,漾出极美的弧度,窈窕的身形,在着众人注目下愈来愈远。
远远地,天际的阳光,洒落了下来。
流淌在女子的身上,如同流云溢彩一样,盈出了淡淡的光芒,仿佛胜过了天地间,所有的光辉……这一幕,深刻的印入在场之人脑海里,心里,记忆里。
久久的,缭绕不散。
从此,有了东方秀这一教训,有着不少嫡女,对着华明珠敬而远之……只因,此女呲牙必报,不像别的女子一样良善,而是手段狠绝。
然而,说来也怪,嫡子们谈起华明珠时。
并非,仅仅是贬义,甚至是
感觉,她是特别的,生了一幅倾国倾城容颜……偏偏,不若寻常女子柔弱,而是带了一丝刚烈,与着外貌形成对比。
隐隐的,有着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东方钰扶着东方秀,手上有些微弱的颤抖,望着东方秀的手上,横出来的一道血迹……他竟是有些分不清,面前的女子,到底是否还是倾城,那个笑着唤他“小和尚”的倾城。
她,到底经历了什么?才是成就了如今的清冷性子!
一瞬间,东方钰心里,隐是有着想法,若隐若现,他想知道,知道这三年来……她身在何处,何故踏遍南凉,寻不到她的踪迹。
莫非,她同着那人一样,忘却了前尘往事?他想过遗忘,可上天,偏偏选在遗忘时,让她摇身一变,留在了东陵,成了郡主,出现在他面前!
他想,他愿成魔,只为换她,回到最初的盈盈一笑。
***
离了后花园,寻了宫人。
一路上,去到连翘所在的地方,宫人虽是狐疑的,探究着明珠身份……不过,看着她的不俗容貌,加上认出,她手臂上的,搭的正是太子衣物。
当即,不敢怠慢,带她去到,想去的地方。
远远地,到了连翘所在,黄鹂与翠柳,都在那里。
一见,明珠带了一丝狼狈归来,皆是纷纷凝了神色,明珠只是不言……换了衣衫,从着府上来时,以备不时之需,皆是备上衣物。
明珠清楚这一点,将着蟒袍递与连翘,让她前去送与太子。
自身换了衣裳,黄鹂与翠柳,同时为她理了青丝,补了妆。
待,所有恢复如初,明珠有些倦的,坐在那里,安静的休息,黄鹂翠柳守在门边……说是累,倒不是累,只是精神上,有些松懈不得,揉揉太阳穴。
想到,刚才的事情,不明如何解释。
惩治东方秀,一方面是由着,她对她有了伤害心思,该是让她尝些苦头……另一方面,听着东方秀所言的那些,她对于东方钰,虽是早已平淡。
不过,不想牵扯别的。
东方秀是他的妹妹,算是他在乎的人,她既是那么做了……便是多少有些刻意,让着东方钰,能够厌恶她,从而不再牵连!
休息过,来来回回,耽误了些时辰。
在这期间,刚才后花园,发生的事情,已是多半传了起来……加上,暗里有着华枫的眼线,很快传了过去,华枫不知可否,只是隐隐笑了。
这个女儿,有点意思。
不过,沐凝得知,已是匆匆的,赶了过来,唯恐明珠,出个什么事情……尽管,明珠已是确定,平安下来,但是不想,有人对着珠儿,起了那样的狠毒心思!
东方秀?
沐凝心下冷冷,不曾想到,东方钰这样的丞相,有着这样的妹妹……东方秀,她隐是见过,虽是印象不深,却是不曾想,如此的阴毒。
她原本担忧,谢府的人,对付珠儿。
毕竟,半路上,已是出了意外,没想到,还有着别人……沐凝愈想愈是后怕,隐隐的,记忆流转,回到了最初,她的珠儿生了病。
以防传染,任何人不得探望。
而她,虽是时常看望,不过也被王爷隔离在外,只能隔着距离,看着小小的珠儿,躺在床上,一遍遍的喊着“娘”,疼在她的身,痛在娘的心。
那时,她一遍遍的无能为力,只能看着珠儿受罪。
后来,便是有人潜入府上,偷走了她正病重的女儿,从此母女相隔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好不容易寻回了珠儿,她要给她最好的一切,保护着不让任何人,前来伤害她!
沐凝,急急忙忙的,感到了明珠所在地方。
推门而入,明珠正坐在那里,一手撑着头,隐是休息头脑……听到,有人闯了进来,便是睁开双眸,清冷乍现,很快在瞧着沐凝时,归于了平静。
“珠儿,你没事吧?珠儿,都是娘不好……”
沐凝匆忙上前,紧紧地抱着明珠,一遍遍的道上。
明珠身形一僵,听得出,她语气里的浓浓担
忧,微是笑了……伸出手,回抱着沐凝,感到了点点温暖,传了过来,她清楚地知道。
面前的女子,真的疼爱着华明珠。
而她,既是顶了华明珠的名字,算是有些责任,为她尽些孝道……加上,她觉得沐凝,很像记忆里面,娘亲的感觉,让她寻回一丝依靠。
如此想着,有着点点湿润,打在了她的脖上。
心神一颤,将着沐凝,拉离了身前,果不其然,看着她的满面泪水……一瞬间,便是有些慌,哪怕是面着东方钰,还是镇定的明珠,生出了一点慌乱。
“娘,你别哭!你这么美,哭得让我心疼……”
明珠嘟着嘴,算是半哄了沐凝一言。
沐凝算是迎.合,当是破泣为笑,抚摸了下明珠的发丝……接下来,详细问了事情经过,明珠只是简要道明,东方秀认错了人,执意与她纠缠。
一不小心,推了她下湖。
虽然,东方钰救了她,不过她,还是回敬了东方秀,一些惩罚手段……意外的,沐凝并未有反感,而是一心认定了她的做法。
明珠隐是猜到,沐凝背后,也有着家族势力。
她不是普通女子,同样是官宦之女,生活在官宦人家,想来也是见过了手段的……而东方钰,他对于以前的她,有多么的了解,便是对于如今的她,有多么的惊异。
也罢,终不是同一道路!
她的路上,注定洒满了鲜血,而他的路上,注定是清明的……突然地,有些想倾之,最近虽不时,见过倾之,可是一直没有时间,待在一块。
等到,宫宴结束,她要去花满楼。
打定主意,安抚过沐凝,两人用了些膳,由着圣上,身体有些不适……因而,宫宴推迟到了晚上,剩余了些时间,便是宫里转转。
只是,沐凝的身份不同,她需得同着那些夫人,一同一起。
而她,也算有了理由,留在这里休息一段时间。
同着沐凝,保证了许久,不再招惹危险,这才哄得她,安心的离去……或许,沐凝已是看出,明珠并不是被人欺侮的女子,尽管这样,还是吩咐了黄鹂翠柳,时刻照顾着。
而,当沐凝离开,连翘才赶了回来。
隐隐的,脸上神色有些古怪,平时叽叽喳喳,在这一刻,显得有些不愉快……直至,到了明珠的面前,才缓缓地回过神,眸里隐是带着厌恶。
“主子,这个东陵太子,实在讨厌!”
愤愤的,连翘道上了一语。
明珠漫不经心,伸手拿过,倒好的一杯茶水,搁在唇边,似有若无的品着……隐是想到倾之的资料上,东陵太子华谦,皇后所出,其膝下还有一女华素。
看来,再度遇上了故人!
就是不知,今晚宫宴上,能否得见到华素,这么想着……抬眸,看着连翘,微是笑了:“好了好了,说说,华谦哪里讨厌了……”
“主子!”
一看明珠,天塌下来,不需要她来顶着的模样……连翘有些郁闷,上了前去,如实道上:“我依着主子的意思,将着衣裳还与了华谦!他让我同主子,捎一句话……”
顿了顿,脸色还是有些咬牙切齿:“他说,刚在后花园,无意看到主子手臂,影响主子清誉,自当负责!宫宴上,当向主子提亲……”
手上动作一顿,明珠品茶动作,停在那里。
“他还说,当时丞相救了主子,同朝主子递了衣服!可,主子并未接下,而是接了他的,证明主子对他,同样有意……”
眼瞅着明珠有了反应,连翘接着道上。
转而,犹犹豫豫的,从着怀里,掏出了一块玉佩,搁在了桌上……明珠还在想着什么,连翘已是急的要哭出来:“主子,这是华谦,赠送的定情信物……”
微微一怔,隐是闭了眸,思绪翻转。
很快的,睁了眸,里面一片清明,将着玉佩拿了起来,搁在手里把玩……玉佩微凉,带着些许微冷,让她温热的掌心,感到了舒服。
“主子,你怎么不接东方丞相的衣服?我看,东方丞相可是比这个华谦,好了不知
多少倍……”
连翘有些不平的,问上了一言。
明珠握着玉佩,起了身来,换了一身微长得,扫过地上的长裙,淡白的颜色,沾染了点点的清雅……随着明珠的步伐走动,带动着步步生花一样,美到了极致。
“连翘,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同东方钰,注定是两个世界的人,沾染不得……”
低低的,带着一丝叹息味道的,明珠隐晦道上了句。
连翘有些不明,隐是觉得,主子与东方钰之间,关系非同一般……不过,主子不愿说,她也不再问,只是明白,主子不想与东方钰,走得过近。
“可是,也不能真的如了他的意,下嫁与他吧……”
隐是不满的,连翘嘀咕一句。
“嫁他?”
明珠眉眼生情,顾盼生姿,噙着一抹妖冶……转而,淡淡的清冷,萦绕了上来:“他还不配!”
闻言,连翘双眸一亮。
她就知道,主子怎么可能,嫁与华谦那个,怀着龌.龊思想的……一想到,送去蟒袍时,华谦抚着蟒袍,憧憬着主子的模样,连翘不由恶寒。
“主子,你是不是要……”
连翘隐是兴奋地,用着手势,比了一个杀人灭口。
不觉,明珠生出了一丝头疼,以着玉佩,敲了下连翘的头……后而,直接将着玉佩,扔于了她的手上,揣摩了下意思,以证明所想无错。
“杀杀杀!他可是东陵太子,怎么杀得……”
明珠好笑的,驳了连翘一语,带着些许无奈。
连翘正了正神色,带着一丝视死如归的神情:“他若,真对主子心怀不轨!就算是东陵太子,照杀不误……”
“别不正经,小心隔墙有耳。”
明珠点了下连翘,在着宫里,不能胡乱说话……后而,沉思了片刻,眉间微是蹙着:“华谦,他不是当真,迎娶与我。”
“他不过是想约我,前去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