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担心狼哥你的安危,之前一再加紧守卫,根本不能出门,真是憋闷死我了……”
计飞一边对着狼军星言道,一边四处张望,很是好奇兴奋的神色。
“陛下不让我们随意活动,也有他的道理。”
狼军星呵呵笑道:“在遥远边疆,我这将军看来位高权重,其实到了皇城,不过泯然众人。身在驿馆,自然有禁军驻扎护卫,若是出行游玩,根本没有那种地位身份,可以让大量兵卒随行。”
“喔……皇帝对狼哥,也真是不错。”
狼军星摇头笑道:“计兄弟,这其中缘故,你也无需深知。不过,显然陛下多虑,我们来了许久,还不是风平浪静。敢在京中刺杀官员,绝不是一般胆大妄为可言。”
“嘿嘿……”计飞看了看他,轻声说道,“狼哥有我和小明保护,就算老板不在,也是不惧任何人——呀,好热闹的长街!”
几人闻声望去,前方熙熙攘攘,人头攒动,果然热闹。
“走!”狼军星也起了兴致,大笑说道,“一同去瞧瞧!”
此处长街名为泰安,楼宇林立,商户众多,人流拥挤,车水马龙。
几人到了近处,纷纷下马,沿街而行。
“好久未见到这般繁华的地界……”
狼军星感叹说道:“边疆城池,似军营更似过城镇,百姓都是贫苦,哪里有这边的气象。”
“这里热闹是热闹,还是……土了一点……看个新奇吧。”计飞端起架势,昂头四顾,“不过,人嘛,都喜欢过个人气,能够在这里调剂一下,也算是勉强……呃……”
几人还在说笑,一旁沉闷的小明忽然拦到了前面。
“哼——”
一声鼻音,恍若大鼓敲击,震撼了四旁百姓。
“有刺客?!”
狼军星怀中长刀,陡然飞起,迎向了对面空中,那悄无声息的黑色箭矢。
灭音箭!
“砰——”
劲力爆开,巨大冲力,将此地人群撞推开来,形成了一片圆形空地。
街巷顿时一片大乱……
皇宫之内。
“钟爱卿,你的意思,也是为孟日食求情?”
皇帝沉吟着,问向了立于面前的钟如真。
这位游曲郎,看来五十多岁,头花白,富态沉稳,挺着一个大肚子,因为常年养尊处优,保养得很好。他嘴瘪瘪的,嘴唇极薄,看上去便是乖巧伶俐,能言善辩。
在皇帝眼中,这位钟如真,实在是令自己爱恨交织的一位臣子。
他为仙门弟子,却热爱人间权势财富,结党营私——整个空弦党,若真要挑出个魁,非钟如真莫属。便如之前风波未尽的肃贪,无数线索,最后都指向这个,看来人畜无害的胖老头。
然而,获得不少罪证的皇帝,虽是大雷霆,对其斥责罚俸,但最终还是压下,不了了之。
这除了因为钟如真的仙门背景,更是因为皇帝从小,便是钟如真看护长大,若皇帝真有心修行,钟如真便是他当仁不让的恩师……
“是的,陛下。”钟如真俯身说道:“赤纹叛军,仍有死灰复燃之势。既然有前车之鉴,不如早做打算,派能征善战之辈,征调剿杀,免得叛军成为气候。孟日食多年在西南杀敌,勇猛谋略早有印证,不如便让他将功折罪,击杀叛贼。”
皇帝依旧在沉吟:“狼爱卿一直留在中原,本来朕还想让孟将军替代他,前去北疆驻防……”
钟如真一听,连忙说道:“陛下,寒人内斗不休,之前虽曾侵犯边境,毕竟也被狼军重创。而且这些北族不喜中玄气候,最多不过是劫掠,不会对我龙源,造成实质威胁。但赤纹之乱,才是真正危害,不可不防啊!”
看皇帝有些意动,他上前一步,继续说道:“陛下,狼将军的队伍,其实异族兵将过多,并不适于在中原之内常驻……”
“呵呵……”皇帝闻言,忽然轻轻笑了出来。
他看着钟如真,自然知道两人,因为肃贪一事,实际结为仇怨。
“好吧。”皇帝终于说道,“既然诸位爱卿接连上书,为孟日食鸣冤叫屈——甚至朕询问狼爱卿后,也得正面评价,那便如爱卿所言吧……不过,有太尉大人和许多大臣意见,西南征伐之事,也不好再赏,便让他直去剿匪,再看功过吧……”
“陛下公正。”钟如真笑眯眯说道,“狼将军也是恩怨分明,大丈夫也……”
便在此时,忽然有宫人来报。
“陛下,狼将军在泰安街,被人行刺。”
“什么?!”
皇帝大怒而起,忽然冷冷注视钟如真:“钟爱卿,你们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了,还把朕放在眼里吗?”
“陛下冤枉!”
钟如真并无惧怕,但依旧面色难看,连忙施礼,不断喊冤:“我辈修行,言口相一。此事绝不是我等所为……”
“哼……”皇帝狠狠剜了他一眼,压制火气,大步向前,“走,跟朕去看看,希望你们好自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