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唐易啊,我听娉婷说起过你,真是一表人才。”林楚生微微一笑,和唐易握了握手。
“林叔叔你好!秦老指点我的时候提起过您,久仰了。我也是通过秦老认识的娉婷。”唐易波澜不惊,也是微微一笑。
林楚生的脸上挂着微笑,心里却是一惊,这唐易年纪轻轻,明明和娉婷在谈朋友,见了我却是波澜不惊,而且这句话既说明了认识的原因,又暗暗高抬了秦老和自己。
“岂止是一表人才啊,唐易鉴宝的功夫,我看未必输给你啊!”秦老笑着抬了抬手,“你们先进去吧,那件唐英釉里红双鱼小盘也在展览。”
秦老的这句话让林楚生略有不快,虽然他知道这件唐英小盘是唐易捡漏得来,而且公司刚刚收的玻璃种帝王绿也是唐易赌中的,但听到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不输于自己这样的话,还是接受不了。
唐易一边和毛逐走进展厅,一边想着,这林楚生表面上礼貌平和,面带微笑,但一双眼睛古井无波,定然是一个不易揣度的人。他提到林娉婷,显然是知道了两人的事儿,但是脸上的表情根本看不出态度。
“走一步看一步吧。”唐易很快便被展厅里五花八门的瓷器珍品所吸引,凝神审视,目光过处,红色宝光此起彼伏,看来果然是清三代的精品荟萃。整个展厅陈设了大约三四十件瓷器,官窑占了绝大部分,其他的都是精品民窑,其中包括沈岸芷送来的康熙民窑竹林七贤盘口尊。
清三代的瓷器,不仅有大量前朝的经典器型,而且产生了很多独有的器型,可谓精彩纷呈,单色釉、青花、斗彩、五彩、粉彩,瓶、尊,罐、盘、碗,以及笔筒和鼻烟壶,形形**,五花八门。
不过,在展厅中,唐易并没有见到珐琅彩。这也不奇怪,作为极为罕见的宫廷遗珍,珐琅彩虽然是清三代的独有瓷器,但想要过手一件真品,很多收藏家穷其一生也未能做到。
“看,那里!”毛逐推了推唐易,指了指展厅最里侧正中的一处展柜。
“这肯定是这次拍卖的压轴重器。”唐易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
“压轴指的是最有分量的,却不是最后一个出场的。最后一个出场的,叫大轴,不过却是无足轻重,送客用的。”毛逐嘻嘻笑道,“这件看来不仅最有分量,而且肯定最后一个上拍,所以叫压轴或者大轴都不合适,我看应该叫终极重器。”
唐易的目光转移到了展柜内的瓷器上,嘴里说道:“这么好的东西都堵不住你的嘴。”
这里面摆放的,是一件只有20多厘米高的一件瓷器,直径也不大,细颈小口,丰肩敛腹,如同一只倒扣的铃铛。器身绘制粉彩,画面上,一只喜鹊飞离枝头,对着草丛中安然舒卧的一对鹌鹑鸣叫,画面色彩柔丽新鲜,浓淡相宜,而且极富立体感。
“雍正粉彩喜报平安摇铃尊。”唐易缓缓说道。
“雍正粉彩的用色果然巧妙啊,这画面的颜色恐怕得二十种上下,但同一种颜色又有浓淡浅深之分,整幅画面留白也很巧妙,这么平常的题材,却让人感到意境深远。”毛逐啧啧赞道。
“嗯?”唐易凝神审视之时,嘴里却出了惊讶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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