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我准备起来的时候,班长大人发话了:“谁让你起来的,我说起来了吗?”“班长,你不是说三十个吗?”“我说了先做三十个,可是我并没有说三十个完了就你能起来呀。”这是**裸的欺骗,**裸的压迫,**裸的以大欺小。可是我能反抗吗。认栽吧,谁让我嘴贱,在操课期间吃东西呢。
与其这样还不如问个清楚“那,班长我做多少个才能起来呢?”我很小心,很委婉的问道。害怕哪个字的发音不够准确,惹恼了他。那样不是很惨。我头顶头的大仙还在20个上面坚持着,他已经是大汗淋漓了。快不行了。
“再做三十个吧。”班长好像很随意的就说出了这个数字。可是我的天,这是不可能完成的。我没有一点信心,因为那在我的字典里是从来没有过的难以逾越的高山。“班长,我不行,我……”我已经开始流汗了,以为双手一直在支撑着身体,已经开始麻木了。更不要说在做三十个俯卧撑了。
“你看着办啊,不做也行,不做就不要吃晚饭了,一直在这里撑着,直到睡觉。”“班长,还是算了吧。再做三十个有点……”“就是,班长,班副他们已经知道错了。”其他战友到了这个时候已经没有了幸灾乐祸的心情了,因为他们都发现班长是动真格的了。“班长,我知道错了,你就让我起来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大仙首先败下了阵来,就差跪地求饶了。我一看这个没骨气的家伙就一肚子气。倔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不就是三十个俯卧撑吗,能死了咋地。做就做呗。
我开始做俯卧撑了,周围也都开始安静了,周围四楼八十多号人连上其他几个班长也都凑过来看热闹。我和大仙被围在中间,还真有点像看耍猴的感觉。我就是不服输,我就做给你看。从内心中,我已经开始对我的班长有了疏远的感觉了,因为他让我在所有人面前出丑。分明是在整我。我一定不会输的。最多是个残废。
抱着这样的心理,我上呀,下呀。做着班长交给我的数字。就这样我的第二个三十做完了。之后我一直没有起来,而是一直在做。开始是30,而后是25,20,15,10,5,3。
这些数字每一个都做了不下三次,到后来我已经不知道自己做了多少个了。因为我完全蒙了,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我的胳膊颤抖着,麻木的已经没有了直觉。
我身上的棉衣已经全都湿了。额头上的汗水滴在地板上,一滴一滴,堆积在一起像是有水洒在地板上。之前每当我快坚持不住的时候,另一个班长就在旁边有意无意的让我抬起屁股,因为这样可以减少胳膊对身体的负重。
从而减轻身体对胳膊的重量。这样可以坚持的久一些。我不肯认输,就照着做了。
周围的气氛是安静的,八十多个人生活的空间里没有一点多余的声响。只能听到我发自肺腔里渴望氧气的呐喊声,和汗水滴在那一小滩水里的声响。
我的大脑已经开始眩晕了,我知道这是缺氧的症状,我大口大口的呼气,吸气,希望可以减少身体的不堪重负。可是我的双臂和我的腰部以及双腿都在不停的颤抖。
我的脸部因为超负荷运动,超越了平时的运动极限而苍白的发暗。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住放弃我最后一点尊严的时候,我听到有人说“可以起来了。”这是班长的声音吗。
我没有听错吗?在我神情恍惚的时候,我的身体被许多只手抱起,我的头,我的脚,我的身体。被一双双战友的手抱到了我的床上。
班长没有过问我的状况,而是和其他几个班长一起有说有笑得走了。从那一刻起,我发誓,一定超越他们。成为一个,可以边走边笑的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