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侯破虏调转刀头,用刀柄指着徐真,想骂却被气得一时词穷,身子都微微颤抖起来,过得许久才缓过神来,指着张久年等人骂道:“这是哪里来的山野悍匪,居然敢冒充军士,你作为队正,这是要与匪徒沟通么!”
他急中生智,将矛头都指向了这一伙来路不明的人,似乎自己又赢了一筹,说不得要逼迫徐真把慕容骁交给他回去领功。
然而徐真却浑然不惧,朝后面挥了挥手,大声说道:“兄弟们,都上来,让侯参军看清楚,到底是不是匪徒!”
周沧性子耿直,早就不爽侯破虏那阴柔险恶的嘴脸和作风,和张久年等人齐刷刷踏前数步,隐约成立战阵,居然凝聚出一股莫大的骇人杀气!
侯破虏身后的骑兵们虽然人数众多,但见识到这等气势,也是心头冰凉,但最直观的却是他们胯下的战马!
这些战马感受到周沧等人身上的浓郁血腥气,竟然受惊一般嘶叫后退,骑兵们死拉马缰才将战马给控了下来!
“好大的杀气!不过...这...这红甲有些眼熟啊...”侯破虏出自豪门世家,眼界自然不俗,他父亲就是个百战人屠,叔叔伯伯世交长辈哪一个不是杀人如麻的老将军,虽然不会被这股杀气所吓退,但却将那红甲给认了个七八分。
“侯参军...那些人似乎是天策军...”身边的亲兵小声提醒了一句,侯破虏顿时恍然大悟,惊讶之余也是迷惑不解,这徐真小小一个队正,得到行军总管李道宗的赏识也就罢了,怎么还跟天策军给扯上关系了?
然而他家底厚实,就算天策军又如何,不过是庙堂上的江湖草莽罢了,又能有什么出息?于是他浑然不惧地指着地上慕容骁说道:“徐队正,我命令你将战俘交给我,待我等骑兵带回凉州大营!”
“果然如此,最终还是要强抢啊...”徐真无奈苦笑,双手却紧握长刀,身边兄弟们一个个神情冷漠,只要这位新认主公一声令下,他们绝对会毫不犹豫将眼前之人杀个干净!
凯萨很清楚,拿下慕容骁,就能够解救出摩崖上师和族人,但如果徐真违抗命令的话,那等同于叛逆无异了!
侯破虏也被徐真吓了一跳,他也没想到徐真居然如此不识时务,宁可抗命,也不交出这份功劳来,但他身后有骑兵,根本就不怕冲突,当即指着徐真喝道:“徐真!你想违抗军命么!活腻了是不是!”
到了这个时候,凯萨眼眶一热,她没想到这个被她口口声声骂成狡诈唐人的家伙,居然会为了她和族人,宁愿与同族军士对抗,不由拉了拉徐真的衣袖,将手按在了他那捉刀的手上。
徐真面无表情,这种平静却如同暴风雨来临前的恐寂,周沧和张久年等一干兄弟,此时才感受到这位主公的身上,同样流着武林人那股彪悍豪迈的热血!
眼看着双方一触即发,李德骞却傲然挺身而出,站在徐真前面,昂头朝侯破虏说道:“司兵参军好大的威风!若果是张慎之校尉在此,或许还能够喊得动徐队正,你一个辅司,居然也直接干扰军事了?照这么说,我也能插上一脚,不如让你身后的骑兵兄弟,全部交由我领衔,护送我等回营?”
侯破虏没想到一向软弱的李德骞居然硬气起来,不过人家说的确实有理有据,他却没有任何反辩的言辞!
他看到徐真和那十二名红甲勇士,心头也是有些莫名的紧张,这些人能够在如此短暂的时间之内斩杀慕容骁的残兵,而且每个人都毫发无伤,武力值可想而知了!
他也不想自降身份,跟徐真撕破脸皮,反正这一次军功足够大,到时候自己升迁兵部,还怕整不死一个小小的队正?
“哼!既然你们不识好歹,那就好自为之吧,途中若出了什么岔子,也就别想过本司考效这一关了!”
侯破虏冰冷地撂下狠话,带着骑兵回头去追另一股慕容部逃兵,心里却恨不得将徐真抽筋扒皮!
徐真看着侯破虏的骑兵队远去,这才松了一口气,转身问张久年道:“刚才如果我真的动手,你们会拼命么?”
张久年胸有成竹的微笑道:“你不会动手的,因为你怕死,没有李小公爷的话,说不定你已经把这野虏给交上去了。”
徐真嘴角浮现别有深意的笑容,继续问道:“如果我真的动手呢?”
张久年见得徐真神色,心头顿时一紧,因为他此时才看出来,徐真刚才是真的想动手!
徐真看着惊讶的张久年,轻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将他拉过来低声说道:“记住,如果我真动手,一定要把他们全部杀光,一个都不能留!”
张久年呆立在原地,心绪久久不能平静,直到兄弟们割下这些野虏的头颅,挂在马背之上,他才回过神来,看着徐真的背影,感觉这位主公二十的身体里,住着四五十的灵魂一般深沉!
凯萨作为顶尖刺客,心狠手辣,慕容骁根本就承受不了她那报复的怒火,在第四根手指即将被剁下来之后,终于妥协,带着徐真等人,前往囚困摩崖上师和凯萨族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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