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豹既死,民众无不欢庆,这些武侯和坊丁被骂得羞愧难当,可他们也是挣扎于底层,实在是无可奈何,有权势能够养得起花豹的贵胄,又岂是他们所能招惹得起的?
李明达等人虽然扮装出行,然贵气难掩,又带着刀剑行走,这些个武侯和坊丁又岂能看不出李明达的强大背景!
好在李明达也并未为难他们,倒想看看是谁敢在天子脚下,纵容野兽伤及无辜,这街道上被伤之人,双手双脚都数不过来,总需要有人来承担罪责.
李明达本就想着尽快赶到慈恩寺,本想为这些受伤的平民出头,奈何花豹主人迟迟不来,苦主及家属怨气冲天,又吵嚷着让武侯和坊丁去万年县衙报案!
那些个武侯哪敢把事情闹大,叫来了坊正,先调动医官来处置伤员,将民众的情绪都稳定下来,这坊正显然是知晓内幕的,若报到了县衙去,事情可就闹大了,那花豹的主子责怪下来,又岂是他所能担待的。
正吵吵嚷嚷之间,一群人突然涌了进来,手里提着沉重的木棍,虽然穿着新衣,缠着襆头巾子,可终究难掩时常作恶坊间积攒下来的痞气。
这些个恶人也不问伤员的情况,径直走到花豹的前面来,为首一人恶狠狠地大声问道:“是谁杀死了我家主人的豹子!”
诸多民众见其只问豹子而不问伤员,愤恨不已,有一青壮起身来质问,那人脸色一横,当即吩咐恶仆来打,诸多民众也不甘示弱,两厢冲撞了起来,混乱一片!
坊正慌忙又叫武侯和坊丁上前去维持秩序,好不容易才将两边人手都拉开来,那些个恶仆已经人人挂彩,脸上尽是抓痕,衣服都被扯烂了,棍头上却也染了不少血。
事情到了这一步,坊正也压不住众人的情绪,有人报了上去,公人很快就过来捕人,群情激愤,这些个恶仆引得万人所指,被骂得无地自容,却又强自叫嚣。
公人生怕事态扩散,便将恶仆和扭打的群众都锁了起来,人手有限,又只能让坊正指挥武侯和坊丁来帮忙。
正忙活着,人群外围顿时传来尖叫,一支骑队猝然而至,民众只能纷纷躲避,于长安城中骑马,简直就是目中无人到了极点!
这支骑队一出现,公人和坊丁武侯全部都停了下来,有些懂眼色的已经开始偷偷放了那些打人的恶徒了。
“谁让你们抓人的!我的小花花乃千金购得的西域金钱豹,谁打死的,给我站出来!”
骑队为首者十七八的年岁,一脸的悲愤,仿佛死的不是豹子,而是他情同手足的弟兄一般!
李明达眉头紧皱,她素知长安纨绔众多,在未遇到徐真之前,她也是经常偷出宫来,少不了张扬跋扈的举动,可如今,她对这等做派却极为厌恶。
那遍地无辜被伤的民众得不到该有的抚恤和赔偿也就罢了,这公子哥居然不看人命,而关心自己的死豹!
李明达固然义愤填膺,然而她刚准备挺身而出,那众多恶仆之中有一人却捂住流血的额头,指着李明达身边的女武官叫道:“是这群该死的臭娘们杀死了花花!”
这些女武官本属“百骑”,直接由当今圣上统领,乃禁卫中的禁卫,而后又交予了徐真大将军手下,经过层层选拔出来,个个是万中无一的女子,专负责归思县主的人身安全,见这些街头纨绔居然胆敢冲撞,目光之中不由爆发精芒。
那为首的贵胄纨绔却不以为然,挥舞马鞭指着骂道:“好一群贱婢,居然敢杀死我的花豹,都给我拿下!”
为首的女武官见对方居然在公人面前动手,勃然大怒,本想取出宫中行走的鱼袋来震慑宵小,然而想起李明达身份尊贵,不宜曝光于人前,只能施展开手脚,与这些个恶仆打斗。
李明达与徐真一同历险之时,曾跟周沧和李德奖修习过武艺,许久未曾动手,今日见得有人欺压良善,哪里看得下去,与诸多女武官并肩而站,那些个恶仆居然连姑娘们的身子都没碰到,就被打倒了一地!
为首贵公子暴跳如雷,协同十几个骑士下马来,挥舞马鞭就一阵乱扫,呼啸之间,又有一大波家仆冲杀过来,女武官纵使再英武,却也架不住对方人多,居然纷纷被马鞭绞住了手脚,恶仆家奴一拥而上,将李明达和随行的六人给抓拿了起来!
这些恶仆和家奴胆大妄为,打斗之间就隐约见识到女武官们的丽色,如今擒拿到手,纷纷扯掉了女武官的面纱,顿时被诸多女官们的惊人绝色所迷住,捆绑之余还不忘上下其手,心理满足到了极致!
为首贵公子见得诸多女官和李明达的姿色,顿时心花怒放,连花豹都忘记了,满意地摸了摸下巴,想象着诸多女官同床共枕,大被同眠的旖旎,不由双眸放光,对公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