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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浪坐在书案后面，一只手还撑着脑袋，依然睡着了，面前还放着公文，案几上还点着油灯，灯火轻轻地跳动着，把书房里照得忽明忽暗。

一身甲胄披风的董莺按着宝剑从外面进來了。看到张浪已经睡着了，有些不忍心吵醒他，转身准备离开。

“莺莺。”张浪唤道。

董莺站过身來，抱拳道：“大哥，我还以为你还睡着了。”

张浪抬起头來，笑道：“打了个盹。”扭了扭脖子，伸了个懒腰，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董莺道：“已经是二更天了。大哥，外面來了个人，想要见你。”

张浪感到有些诧异，“这么晚了，是谁啊？”

“來者自称是扶风马家的马步芳。”

张浪流露出意外之色，“是他？呵呵，这可真是太出人意料了…请他进來。”董莺应诺一声，离开了书房，片刻后领着马步芳进來了。马步芳穿着一身白色的朴素的长衫，头上裹着巾帻，倒也有几分文士的风范。

马步芳一见到张浪，赶紧跪下拜道：“小民马步芳拜见大将军阁下…”

张浪笑道：“马先生不必多礼，起來说话。”

“谢大将军。”马步芳站了起來，恭立着，朝张浪一抱拳，“小民冒昧到來，还请大将军恕罪。”

张浪指了指右首的位置，“坐下说话。”

“谢大将军。”走到左首案几后跪着下來。这时，董莺已经回到张浪身侧，按剑侍立着。

马步芳理了理思绪，朝张浪一抱拳，“大将军，小民冒昧來访实在是有些话不吐不快，若有冒犯之处，还请大将军恕罪…”张浪笑道：“有话尽管直说，不必顾忌，我很想听听你们的肺腑之言。”

马步芳理了理思绪，抱拳道：“恕小民之言，自从发生了西川士族叛乱之后，小民等人就试试不安，日日惶恐，不知类似的事情几时会降临在自己的头上。”张浪很理解地点了点头，“你们有此担忧人之常情…不过我可以明白告诉你，西川的事情并非是清洗士族的行动。我虽然对士族多有不满，不过我治下的士族和其他百姓也都是一样的，只要遵纪守法，我保护他们还來不赢，又怎会去迫害他们？我是绝不会知法犯法的…”

“……。西川的事情，相信马先生有所耳闻，完全是因为他们叛乱在先，我不得不采取行动。当然在某种程度上，他们的叛乱其实也帮了我的大忙，他们若不叛乱，我就沒有机会抄沒他们的家财了，如今的财政会紧张很多。”

马步芳沒想到张浪竟然如此直率，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张浪笑道：“你所担心的事情我知道，我给你交个底吧。我对士族其实沒有什么偏见的，我只希望士族能够帮助我一统天下的事业，而不是相反。甄家、蔡家都是士族中的大腕，如今不和我和合作得好好的吗？士族之所以和我矛盾尖锐，其实主要原因在与土地问題和他们原本享有的特权的问題。然而世易时移，天下已经大变，士族如何能守旧？死抱着土地和先前的那些特权能为你们带來多少收益？不如和我一道开拓四海，大力发展商贸产业…士族有天生的优势，为何不这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