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我就感觉到她们的凄惨了,看着每一个都很欢乐,但这一行当也让她们失去了做女人的一大乐趣,至少在朋友圈照片就不行。
低头闷了一口酒,闷闷不乐地坐在那,看着眼前这些根本没有所谓理想梦想也开开心心的人,心里更加烦躁。
叶子听着我叹气,碰了我一下道:“柱子哥,别叹气,找不到再找呗。也就还剩下不到十个人,总能找到的吧?”
“但愿吧。”
我是不报太大希望,这些人平日里姐妹相称,实际上暗地里不知道生了多少龃龉。
三个女人一台戏,几十个女人聚在一起居然没有人被泼硫酸,我都觉得洗浴中心的经理管理水平简直超神了。
彼此间很多事都是保密的,甚至连自己住在什么地方互相间不太熟的都不知道,尤其是那些有孩子的,其实心里也是想过正常生活的。
这时候边上的陈光几杯酒下肚,已经开始循循善诱地讲诉劳动最光荣不做社会寄生虫的道理。
那几个本来把他当假正经调戏的,一看是真正经,立刻躲到一边,不再搭理他。
这顿饭吃到一半的时候,我们三个已经被无视了,她们开始肆无忌惮地讨论着上班期间遇到的形形**的人,不时出一阵阵笑声,听得叶子是面红耳赤,我是大开眼界。
我起身拉了一下刘丽娟到了外面,问道:“姐妹儿,那几个没来的你知道住哪吗?我是真有急事。”
刘丽娟仔细看了看我,似乎明白了什么,苦笑道:“大哥,其实初恋这东西吧,就跟我昨天跟你说的一样,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到底是爱她,还是爱你的第一次爱情。”
“说句不自爱的话,你那初恋女友要是真干这一行了,真没拯救的必要了。不是说脏,而是说她已经过不下去清贫的生活了。大哥,我知道你连车都没有,房子还是租的,你找她她就能回头?何必自讨苦吃?该放下就放下吧。”
她真是出于好心,我是看出来了。不愧是本科毕业,关于初恋和爱情的关系,更是说的我这个没有初恋的人一愣一愣的。
我也没法解释,总不能说我是来捉鬼的吧?这么说是违反纪律的,醉心丸一个功德值一枚,我可舍不得浪费。
等她劝完我,又重重地拍了一下我肩膀道:“大哥,真的,我觉得你人挺好的,不想让你受伤。天底下女人有的是,你旁边那个小妹妹就比我们都强多了,你注意到没有她吃饭时候的一些小习惯?那绝对是见过大场面的,说不定再玩《罗马假日》那一套公主寻真爱的故事呢……”
我心下一紧,叶子那种小魔女,我可消受不起,婚后万一没把持住,容易被剁掉身上的某些部分帮我改正错误。
扫掉脑袋里那些乌七八糟的念头,我忽然想到一个事,问道:“你有她们的练习方式吗?”
“不全,而且有几个人我根本不熟。不过……”
她说到这,犹豫了一下,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看了一眼我最终还是看了看四周,就跟有人盯着自己一样,压低了声音和我说话。
“我们经理手里有,我们的身份证什么的都在他手里,平时我们要是做的不好了就是一顿打,扣着我们的身份证让我们不准走,也不准跳槽。否则的话就算不弄死我们,也得把我们的事都告诉老家里的人,身份证上可都是有地址的。”
“那是真正的‘大哥’级人物,所以我劝你啊,还是死了这份心吧。大哥,我跟你说的这事你可千万千万别报警什么的,没用,也没证据,到时候查出来是我多嘴,那是要弄死我的。”
刘丽娟可能也后悔自己多说了,连连哀求,可见那个所谓的经理平日里真是牛逼大了,对她们这些人已经形成了心理压力。
其实她们不少人钱已经攥够了,但是那个经理在那压着,根本不能走,否则往老家一说,爹妈气死不说,这辈子也就别想回老家了。
刘丽娟吓得脸色苍白,她是出于好心,怕我真的找到那个“初恋女友”,万一生冲突了,我可能会被那个所谓经理揍一顿,她也是在给我提醒。
我见她不再说话,笑道:“我知道轻重,多谢了,姐妹儿。那行,那你先回去吧,我去个厕所。”
到了厕所,我掏出电话,拨到了许三的号码。
“柱子哥,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我昨天在电视上看到你了,柱子哥原来真在新民机械厂上班?”
我估摸着是那个猫脸老太的辟谣节目,笑道:“这回信了吧?”
“嘿嘿,一般人可上不了省台的节目。不过柱子哥你放心,我绝不和别人废话。你们二代都低调,我懂。”
我也懒得废话,直接问道:“龙玉商务会馆的经理,你认识吗?”
“龙玉……你说的王连平?嗨,算不上认识,我认识人家,人家不认识我。他可是真正的混社会的,咱们这一带的真正有身份的人物。”
说到这的时候,许三似乎是觉察到了什么,有些好奇又带着几分惊恐道:“柱子哥,你要搞他?昨晚上派出所忽然大检查是你的手笔?”
我誓我在许三面前从没说过一句谎言,从一开始打架到现在,现在可倒好,我一个普通人,非被他想成了一个手眼通天的人物。
天地良心,这年代说实话都没人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