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我反应也算足够快,伸出双手抓住陈光的胳膊。
他借着我一拉的力量,双脚往墙上一蹬,一个标准的军队越障碍动作从铁丝网的缝隙了钻了过去。
在他上墙的瞬间,我喊道:“擦屁股!”
别人不理解是什么意思,但我估计陈光能理解,而且必须得理解,否则今天这个事就没法解释了。
这么多人目睹了眼前的一切,怎么说都得找个说得过去的借口。但这一切生的太快,一切就得看我们三个今天的默契了,没有时间对词。
陈光已经消失在了围墙的那面,我想要下来,可是脑袋朝下,身子根本使不上劲。
有几个小孩觉得挺好玩的,把我推来推去,一个家长估计是教物理了,还在那进行“钟摆原理”的启蒙教育。
我捯饬着双腿,用力使了一下劲儿,结果那铁丝网没有挣开不说,整条裤子都被拽了下去。
我和陈光一般大,也穿的本命年红裤衩,这时候倒挂在围墙上,至少得有上千人在那用手机咔咔地拍着照片。
毛茸茸的双腿在空中摆动着,我真是死了的心都有了。不用说现在许多人的朋友圈都已经传开了:某人装借鸟飞翔,不慎坠落挂在铁丝网上。
“别拍了,别拍了!再拍我把裤衩脱了啊!”
我双手够不到铁丝网,可是裤衩还是能够到的,做了一个要脱的姿势。
大人们十分默契地将自家小孩的脸转过去,然后数百人异口同声地喊道:“脱!”
几个好事的已经将相机对准了我的腰部,反正是看热闹不嫌事大。
这时候公园管理处的保安来了,看着我倒挂在那,这几个人不知道刚才生了什么,直接拿我做起来现场教育。
“这就是逃票的下场!”
我苦着脸道:“哥几个,行行好,给我弄下来吧。我对象就在里面,一会看着我这样就该分手了。我要没对象,也就没孩子,没孩子就没法来这里玩,不来这里玩你们就少挣钱……”
虽然被倒挂着,我这逻辑链可是挺清晰。那几个保安拍了几张照片后,这才笑嘻嘻取来了梯子,把我放下来。
眼看着围的人越来越多,那几个被西装男使了邪法的孩子也在人群里。
我正准备说点什么的时候,一个人在我身后轻轻拍了一下,我转身一看,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满脸的络腮胡子,留着长头梳成个艺术家小辫儿,只不过身上的衣服有点熟悉,怎么看都像是陈光那一套宠辱不惊的迷彩服。
见那个人给我使了个眼色,我知道这肯定是陈光了。也不知道他是准备干什么,我一脸懵逼,就等着配合陈光了。
陈光拍了拍我的肩膀,冲着远处喊道:“咔!这拍的什么玩意?道具组呢?道具组赶紧过来!威亚忽然断了要出人命的,今天谁负责威亚?”
人群这才恍然大悟,看着陈光那满脸的络腮胡,八成就像是导演。
“哎呀,现在科技这么达了?我小时候看电视,那吊威亚的绳子还能看到呢。”
“妈妈,这叔叔一点都不像明星,长得一点都不好看。”
几个正在玩的女生听到这边在拍电影,嗖嗖地往里面挤,在陈光面前搔弄姿,还有几个看了我一眼,皱眉道:“男主角就长这样?你们拍的喜剧片吧?”
“明星也过本命年穿红裤衩?”
这时候叶子也带着囡囡挤到人群里,我是有心给她使眼色,可惜她看不到,生怕她说出什么漏洞,心里咚咚直跳。
结果叶子听着声音走到了陈光面前道:“导演,那个孩子的角色是不是就定下我家囡囡了?”
陈光皱着眉头道:“不行啊,刚才男二号表演魔术的时候,其实就是在选角,那些孩子表现的都不错。”
说着随手指着一个刚才被西装男装进口袋的孩子,这孩子长得一般,鼻子上还流着鼻涕泡,手里捧着个棒棒糖在那梭啰着。
“比如说那个孩子吧,演技就很好,很自然。你家囡囡的表演太过刻板,学院风太浓。咱们这个电影是不走国内票房的,我是准备冲一下柏林戛纳之类的文艺片奖项的。”
成功的转移了注意力,大部分人都相信了陈光的话。那个孩子显然不能走偶像路线,只能走演技派路线……
我心说陈光平时懒哈哈的很少琢磨事,可真要是遇到事还真不含糊,忽悠的水准确实有一套。
叶子其实根本不知道那孩子在什么地方,这时候估计也想加把火,冲着陈光喊道:“导演,前几天晚上在酒店咱可是说好了,让我家孩子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