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宫中,有不少人都认得碧萦。
她在皇后跟前,虽然不曾很得势,但却是年初皇后回宫没多久后,亲自叫人调进来的,比普通宫女,多了两分面子。后来又被赐给太子,当了太子的侍妾,可谓是一步登天。
见了碧萦,虽说碍于元芊芊面子,不曾有人和她打招呼,但众人的目光都颇为和善,甚至有人颇为艳羡的对她行注目礼。
严清歌见到碧萦现在的相貌,心头尽是嫌恶之感。
一想到太子叫碧萦刻意朝着她的样子去收拾打扮,乃至改变肤色和体型,还时不时的临幸碧萦,严清歌的胸中就一阵作呕。
她干脆回身进了屋子,霞纷在外面略站了站,也跟着进屋了。
霞纷大概能明白严清歌的想法,劝道:“严姑娘稍忍一忍,再等上几个月,你就能出宫了。”
严清歌按捺好久,才将心里那股恶气稍稍的平息一些,抬头对霞纷道:“姑姑只管放心,清歌不会做傻事的。”
这时,屋里传来动静,流蜜扶着水英走出来。水英揉着眼睛,道:“我乏得很,又睡不着,干脆醒一醒就回去吧。”
“兴许是我床太硬了。”严清歌说道,她不喜欢睡软床:“你这会儿怕是不好回去,元芊芊和碧萦都来了凤藻宫,万一撞上她们,又要费番口角。”
“咦,她们来做什么?”水英满是不解,她本还带着些睡意,登时被这消息打消没了。
“元芊芊来告状呢,貌似是碧萦伤了元堇。”
水英听到解释,若有所思,道:“是碧萦有了身孕吧。”
迎着严清歌和霞纷的目光,水英道:“上个月侍寝次数最多的便是碧萦,她一个人就占了六天,她怀上身孕的可能最大。”
霞纷对太**里女人们的小日子和上月侍寝的日期了如指掌,低头认真算了算,果然如此。
三人正说着,窗户根下传来一声轻轻的咳嗽,霞纷立刻走过去,一张小小的纸片顺着窗缝被扔进来。
霞纷拿起一看,脸色的表情越来越惊,一抬头,对水英斩钉截铁道:“水侧妃快去严小姐床上躺着,睡不着也只管装睡。”
严清歌和水英不解,好奇的去看那纸片上写着什么,却见上面没有一个字,只有用炭笔随意画的几个鬼画符,根本看不出是什么,胡乱连在一起,就好像是谁无聊时的涂鸦一般。
“这是储秀宫暗桩给我送来的密信。”霞纷解释道:“懂得这么传信的人不多,所以,也不会有假造的嫌疑。储秀宫出了大事,皇长孙元堇得了癫痫,口吐白沫昏过去,差点咬断舌头。”
严清歌和水英都惊住了。
水英当机立断,二话不说转身回了里屋,躺到了严清歌的床上,盖好被子,装着睡着了。
元堇是太子长子,也是太子膝下唯一一个孩子,虽然平时吵了些,可是身子骨好着呢,之前毫无征兆,说得癫痫就得癫痫,又是在元芊芊不在他身边的时候得,这件事儿可不得了。
今日太**里留着的那些女人们,各个都有嫌疑,只怕要脱层皮了。
严清歌的心头却是升起一股荒谬的感觉。
上一世,差不多也是这个时候,她和父亲以及海姨娘进宫觐见太子和贵为太子妃的严淑玉,有幸得以留宿两晚。半夜,她屋子的窗户无故大开,被寒风激的得了伤寒,灌下一碗御医的药后,便莫名得了癫痫。
而这一世,她逃过了那一劫,但储秀宫还是有人得了癫痫,不过那人换成了元堇。
想到这个,她心头微微的一跳,这两件事,会不会有关系呢?
因为癫痫这病症,可不是说得就得的。恐怕,是有人对元堇下手了,那个人,八成就是严淑玉。
记得严清歌前些时日病了,元芊芊带了药材,借探病的名义对她示威,听她语气,似乎和严淑玉的关系还不错。
严清歌猜测,只怕是元芊芊自以为她和严淑玉亲近,而严淑玉对元芊芊,根本就是利用。
严淑玉就像是一条冷血的毒蛇,不管是谁,都暖不热她那颗贪婪的心肠。
这就好解释了!
严淑玉对元堇下手,是因为元堇身为太子院中唯一的男丁,母亲身份又尊贵,挡住了严淑玉向上爬的那条路。
想明白这些事情后,严清歌嘴角挂上了一抹冷笑。
严淑玉倒是好算计,在这种时候浑水摸鱼,而且,单从表面看,她的嫌疑还真是不大。
因为,她一直都没有承过太子的宠,加上和元芊芊关系不错,在而今太**里出现一群疑似怀孕的女人时,属于最没有动机对元堇下手的一个。
霞纷看着严清歌的表情,隐约间产生了一个念头,严清歌似乎对这件事的内情有了解。只是严清歌不主动说,她也没办法问,只能自己去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