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严清歌和凌霄几乎异口同声道。
凌霄道:“你有话只管说,宁王妃和我情同姐妹,有什么不能叫她听的。”
水植为难道:“是哥哥的事儿。”
凌霄脸白了白,严清歌察言观色,拍了拍凌霄的手背,拉过炎修羽,一声不发出去了。
炎修羽到了外面,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清歌妹妹,你和水植打什么哑谜。”炎修羽十分不解。
“凌霄现在谁也不肯信。如果她知道是我叫水植来的,必定会怀疑这件事真假。”严清歌苦笑。
“什么事呀?方才我在路上问你,你就不肯说。”炎修羽纳闷道。
“我们在宫里,水植把水穆私藏的一幅画献给皇后,那画是卫樵的手笔。水植原先不知道这幅画,是凌霄此前看到,告诉水植,想让水植劝一劝他哥哥的,没想到水植竟然这么做了。凌霄把事情都揽到自己头上,非常自责。”
炎修羽吃惊坏了,卫樵的画有什么猫腻,他也是知道内情的。怪不得在外面严清歌不肯告诉他这些事,只缘这件事牵扯太大,稍有不慎,就是抄家杀头。
严清歌缓了一口气,继续道:“凌霄因为这件事,胎相不稳。我没法子,写信给水植,叫他来告诉凌霄,献给皇后的画,是他仿画的,原品并未献出去,这样凌霄就不会担心了。”
“这办法好是好,但我猜,水植献上的,应该是原品。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呀。”炎修羽有些忧心忡忡的说道。
“水穆实非良人,凌霄早晚能看明白,眼下不过权宜之计,免得她看不开,伤了身子。就算水植将来浪子回头,他们夫妻复合,这一切的罪,就我来背好了。”严清歌说完,便沉默不语了。
炎修羽心头柔软,揽过严清歌。
合家上下都当他娶了个厉害的王妃,却没人知道她内心里多柔软。这样的妻子,他怎么能不好好的疼。
炎修羽将严清歌拥入怀中,虽然两人间隔了个大肚子,但温馨的气氛,反倒不少反增。
“别担心,水太妃在一日,水家就不会出事的。那幅画的事儿,就算人看出端倪,也不会跟水家算账。”炎修羽柔声道。
严清歌也明白这道理,所以才敢这么指示水植说谎。
先皇留给水太妃的势力,连当今太子都没有办法撼动,而这位老人家在世上唯一牵挂的,只剩下忠王府了。如果皇后和太子做得太过,水太妃临了发威,引发的震荡和后果,谁也不敢打包票承担。
过了一会儿,凌霄眼睛通红,推着水植的轮椅,从屋里出来,显然她已经相信了水植的说辞。
严清歌迎上去,目光扫过这叔嫂两个:“水公子可要留饭?”
“不了,多谢娘娘好意,水植这就回去。”水植摇着轮椅,艰难的朝院门口行去,一名机敏的丫鬟赶紧小跑过去,推着水植去找他的小厮了。
凌霄心情激荡,过了好久,才和严清歌说起方才在里面发生的事,和严清歌所料相差不远。她甚至唏嘘道:“小叔早该告诉我的,今日真是吓死我了。”
这件事,总算是过去了。
因为心情大好,凌霄晚饭比平常多吃了些,郎中来看过,已经不需要用药了。她白天睡得足,根本不困,就拉着严清歌说话。
凌霄翻来覆去,嘴里讲的都是水穆,见她这样,严清歌更加担心。
在皇宫中水穆的表现,显然对凌霄已经无情了。可越是这样,凌霄越是看不开,自欺欺人的觉得,只要水穆知道不是她的错,肯定会原谅她。
现在这种情况,凌霄是不听劝的,严清歌也不好说什么。眼看时间越来越晚,严清歌告辞回去睡觉,才出了门,看见炎修羽等在外面,灯笼也没打,唯有皎洁的月色洒在他身上,照耀的他眉眼面孔一片晶莹剔透,好像白玉雕成一般,看得严清歌竟是有些呆了。
“你一直在这儿等着我?”严清歌上前,轻轻挽住炎修羽衣袖。
“左右你不回去,我也睡不好,就在这里等着接你。。”炎修羽说道。
严清歌心头一甜,炎修羽真的是越来越体贴了。别的女人怀孕,丈夫会再找其他女人寻欢作乐,就如她重生前,怀胎让她和朱茂关系越发冷淡固化。可是炎修羽却不那样,她能深切的感觉到,这个孩子将他们更紧密的联系在一起。
夫妻两个回了房里,炎修羽有意无意说道:“晚上嫂嫂派人来了一趟,说四皇子进宫告状了。”
“四皇子怎么说的?”严清歌一边任丫鬟给自己卸钗环,一边说道。
“没什么新鲜的,为的海娜珠的事儿。我们府里郎中有证据,是海娜珠先要对你下毒,皇后那边也知道,申饬四皇子一顿,把人打发回去了。嫂嫂是提点咱们小心点的,四皇子那里只怕不会善罢甘休。”
严清歌哦了一声,并未放在心上,皇后这么做很正常。她稍稍收拾一下,就去睡了。
但这个夜,注定不是平静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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