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小洋楼外的调查科保镖们发现以往起得很早的顾顺章竟然日上三杆了还没有起床,大家在楼下大厅一起议论纷纷,反复推举别人上楼去叫醒他。
最后还是昨天挨打的两名保镖硬着头皮上楼,当两人到达闺房的门口,连喊了三声都没有得到顾顺章的回应之后。
两人脸色大变,立即掏出手枪一脚踹开房门,只见地上只有一张破碎的桌子,桌子旁还躺着一具无头尸体,哪里还有那个小美人的踪影。
两人只来得及大喊一声:“出事了,顾科长被人暗杀了。”声音传到楼下,立即引起了一片恐慌。
此时上海无线电管理局的会议室内,科长徐恩曾,副科长李雄正坐在四楼巨大的会议桌前,召开下一步如何利用顾顺章继续抓捕上海隐藏的**首脑的事情。
徐恩曾对于顾顺章被逮捕的消息被提前泄露大为光火,在当天抓捕**领导层的行动失败之后,徐恩曾就猜到一定是南京调查统计科里走露了消息。
所以他当夜就派人回到南京追查所有碰到过那六封密电的人员。结果一回去就发现身为机要秘书长的钱壮飞已经在当天早上离开南京不知去向。
而上海的李克农也是在前一天的大早上请病假外出就再也没有回来。由此可见李克农一定是得到了钱壮飞的消息才将顾顺章叛变的消息送与中共中央,这才导致自已这围捕行动的失败。
本来徐恩曾对于钱壮飞是**间谍还有些不敢相信,再一追查,发现送信的人竟然是钱壮飞的女婿刘杞夫,徐恩曾对钱壮飞最后的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好在刘杞夫夫妇还没有来得及逃跑就让徐恩曾给抓到了,倒是了确了自已的一点遗憾。可是就在他准备杀了钱壮飞的女儿和女婿祭旗的时候,副科长李雄送来一封密报。
说是在李克农的办公桌里搜到的。结果一看之下,气得徐恩曾差点没有将桌子掀翻了。
原来李克农的桌子里留下了一封给徐恩曾的亲笔信,信的落款却是钱壮飞的。大体的意思就是钱壮飞与徐恩曾是同乡,非常感谢这几年来徐恩曾对他一直的信任与照顾。
无奈双方信仰不同,所走的道路也不同,不过自已是**与女儿女婿无关,还请他不要祸及家人。否则钱壮飞就将他这几年来,贪脏枉法,倒卖文物,私卖国家战略物资等事情捅出来。
看到这封危胁远远多于叙旧的书信,徐恩曾气得大怒,一把将书信扔在了地上。大声骂道:
“钱壮飞你这个儿狼心狗肺的东西,枉我对你推心置腹信用有佳,没想道你竟然是**派到我身边的探子,你以为写封威胁信我就怕了你么?我偏偏要杀了你的女儿女婿,我看你能耐我何。”
看到徐恩曾气得要死,身边的李雄拾起书信,简单的看了一遍,挥手让屋内的特务们全部出去,并且关上房门。
徐恩曾不明白自已最为信任的李雄为什么把所有人都赶了出去。用疑惑的目光看着他。
只见李雄拿着威胁信来到徐恩曾的身边,小声的劝解道:
“徐大哥不要为了一个叛徒的毁谤之词而乱了阵脚。区区一个钱壮飞和李克农只是过河的小卒子,抓与不抓无关大局,更何况只是跑腿的小喽喽。
我想说的是徐大哥千万不能让外面的人知道是从我们这里走露的消息,如今军事统计科的戴笠与我们一直不对付,他正在满天下的抓我们的痛脚,一旦让他知道此事,徐大哥你的处境可就不妙。
而徐大哥你一旦有个三长两短,我们这统计科谁又能为党国抗起这面大旗?从此以后我们统计科的人在戴笠那一帮人的面前就再也抬不起头了。
所以徐大哥,为党国,为民生,为自已,为调查科你都不能自揭短处。如何瞒下钱壮飞和李克农的事才是最重要的。”
“我又何尝不知,他们两人的事情泄露出去的危险,可是钱壮飞的女儿女婿已经抓了,还是以**的名义抓的,就算是我想放,我也找不到理由呀?
而南京监狱实际上是由军统戴笠控制的,我现在就是想换个理由捞人,只怕更会让军统察觉到异样。到时我们的事情还是瞒不下去。”
“这个不难,我知道上海的李铁与戴笠交好,而李铁这人出了名的贪财,只要我们花点银钱他自然会帮我们捞出这两个小人物。科长要是不方便,这事由我出面去办。保证滴水不露。”
摸金鼠李雄借机抛出李铁,只要借此机会和李铁有了交集,以后他就算与李铁走的近些,也无人敢多说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