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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翎愣了下，很快脸红耳赤。酡红的颜色从脸庞一直蔓延到了耳根子。

她低头不敢看他：“皇上……”

君云澜握住她的手在掌心细细地揉捏着。他的眸光深邃：“你做了什么梦？看着满脸都是汗，是噩梦？”

苏云翎不知该怎么说。半天她摇头：“不是什么噩梦，只是梦见了皇上的眼睛。鲎”

她抬起头深深看着他的脸。烛光下，他原本清俊的面容分外柔和，特别是那一双眼，梦中深邃得像是星辰大海的眼中，泛着柔和的光，简直要将她溺毙其中。

她忍不住伸手轻抚他的脸。等她回过神来自己在干什么后，尴尬地住了手。君云澜勾唇一笑，握住了她的手，贴在了脸上。

她的脸更红了。手下摸着是他明晰的面容，凉凉的，还带着南国特有的水汽滋润。

四目相对，千言万语都不比说了。

她从未觉得有这一刻这么平静，静得像是忘了所有。忘了不是在皇宫，忘了两人的身份。她的心中忽然升起一个小小的荒谬的希望。

希望这一刻永远都不要过。

君云澜看着她，忽然慢慢低头。苏云翎只觉得眼前阴影覆来，心中忽然有些慌乱，但是浑身却像是被什么定住一样，一动也不能动。

他的鼻息轻轻喷在她的脸上，痒痒的。苏云翎心扑通扑通地跳了起来。

这不是第一次，可是却比第一次更令她小鹿乱撞。因为从没有这么一刻这么清晰明白地感觉到了他的存在。

他的唇终于碰触到了她微微颤抖的唇瓣上。

苏云翎忍不住闭上眼，连呼吸都屏住了。

他的唇贴在她的唇上，忽然不动，只是拥着她，轻轻地柔柔地碰触。她等了许久，忽然睁开眼睛。

不期然，他含笑的眸闯入了她的眼帘中。

苏云翎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她忍不住一把推开他。可是手才刚碰到他的胸膛就被抓住。

“皇上!”她忍不住抗议，“你……放开!”

“朕更喜欢听你叫朕的名字。”君云澜深深看着她，含笑道。

他说着，手一下下轻抚她的手心。酥麻的感觉从手心一路透到了心底，她的脸更红了。

“那是在梦中……”她轻声辩解，脸红的不敢看他的眼睛。

他的眼睛太过深沉又太过明亮。令她无所遁形。

这个时候，忽然门外有含笑的声音：“皇上，粥熬好了。”

苏云翎听到这个声音顿时一愣。只见陈公公笑眯眯地站在门外，手中捧着托盘，一碗热腾腾的粥正冒着热气。

清新的粥香气飘来，她肚子忍不住“咕噜”叫了一声。这一声不大不小，刚好被君云澜听见。

她立刻捂住，脸更红了。

君云澜轻笑：“两天没吃了，自然饿了。这又有什么好害羞的。”

说话间，陈公公已经亲自把粥端了进来。他笑道：“苏女官一定饿了。都两天没吃了。这一觉睡得可把咱家给吓坏了。皇上回来后，看见苏女官这么睡，也都急了。皇上都陪着苏女官一整天了……”

他唠唠叨叨地说，一边说一边整理案几。

苏云翎听得尴尬，再看君云澜面上含笑，一副淡定的样子就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陈公公整理好，含笑看着苏云翎：“苏女官这次回去后可要多拜拜，是上天庇佑了苏女官。”

苏云翎想起自己一连串的遭遇，忽然心有余悸。说来也奇怪，她一直天不怕地不怕，可是不知为什么这时却后怕起来。

哪怕这一连串遭遇中有一环坏了，她就永远都不可能出现在他面前了。

她想着忽然定定看着君云澜，脸色变了变，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之前之所以不怕，是因为她不怕死。

可是现在她为什么忽然怕了，难道是因为他？

因为他的存在，让自己无法再用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绝去面对这一切了吗？

……

君云澜端起粥，拿

了银汤匙慢慢勺动起来，热气散开。他耐心等着，然后勺起一勺递到了她的唇边。

苏云翎一怔：“皇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