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临时衙门离着县衙有五百米,隔着一条笔直的街道,此刻天色黄昏,店铺除了一些客栈酒店,别的都开始关门闭户。
豆腐和这时,少府令吏路台有些心绪不宁的在房间里走动着。
路台没有穿公服,只穿了便衣,却看上去还是一表堂堂。
东面站着是副手,这时脸色也有些担忧。
“你说,会不会走出了什么纰漏?”路台突停下脚步,直直的盯着副手,问着:“我怎么感觉到很不好呢?”
被长官这一盯,副手心里有些毛,却打起精神:“当日我们做的利索,假冒了山贼,并且今天派了人去盯着,现何家和李家已将人给埋了,他们都对遭了匪徒一事深信不疑,连苦主都不曾追究,还能有什么事?大人您也太过小心了!”
路台听了一想也是,只是还有些烦躁的说:“那为何还不见王上旨意下来?真是不曾出了纰漏,要有旨意下来了啊!”
“大人”王上日理万机,要处理的事情何其多?最近又起了战事,哪里有这样多闲暇来处理小事?别看我们忙成这样,可在王上处”这件事未必有分量!要我看,越是这样越是有利,只要这样,才不会出了问题!”副手想了想,说着。
路台一想,的确是这个理,有些烦躁的心情渐渐缓和下来:“你说的不错,王上日理万机,有所延迟是极可能……贺小旗怎么说?”
一提到同谋贺平,路台脸色顿时阴郁了几分。
副手自是知道自家长官心中所想”不得不劝说:“贺小旗这两日有些后悔,语气冲了些,可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是心中急这事,您不能与他在这时失了和睦……”
“这事我明白。”被副手这么一劝,路台神情缓和了下来:“还有让人密切注意着乡下,要是这几个贱民察觉到了什么“……”
“我们知道怎么做!”
产府两个吏官低声议论这事时,衙门的一个房间内,贺平正冷着一张脸,一个人喝着闷酒。
十三司小旗,自是有些本事”多少番子熬上五年”也未必熬出一个小旗。
贺平不蠢笨”有些聪明狠辣,可就算这样,做出这件事后,只要想起,总忍不住的有些悔意上涌。
就着几碟菜,贺平又抿了一口酒”终将杯盏重重的落在桌上,脸色阴沉着。
他的心里,喜觉得有些不祥。
不对劲,事情真的不对……”
“不成,还是找人探探风声好了。”这样自言自语着,贺平一抹额头,觉得一层冷汗上来了。
“呸!真是晦气,我怎么就迷了心窍呢?”朝地上啐了一口,贺平只觉得不祥之感越强烈了。
“来人!”朝外面喊了一声,立刻有小役入门,殷勤的问:“大人,有什么吩咐?”
“你去烧一桶热水给我,我要沐浴!”贺平吩咐的说着。
小役自是不敢拒绝,陪着笑脸说:“是,小人这就去。”
随后小跑着离开了。
直到热水送到,整个人都泡进木桶里,贺平的心情平静下来,这时心腹番子刘参进来了,他是参与动手的人。
贺平慢条斯理的问:“有什么动静没有?”
“路台方面很老实,不曾乱说,不过有些慌了,两天来一直都派人盯着乡下。”刘参说着。
“没用的东西!”虽刚才自己也有些后悔和慌乱,但是在下属面前,贺平还是扯扯嘴角,露出冷笑,加个废物的评价。
又问着:“没现什么可疑的吧?”
“大人,不曾现什么可疑。”
“那就好,你先退下吧。”
“诺。”
刘参退下去后,贺平整个人坐靠在木桶中,冷着一张脸,弥漫起来的雾气,遮住了他的面容。
自己原本是王上密谍,连正经的官都让三分,并且自己资历足够,这次原本就有些功勋,虽然不大,但是升到总旗绰绰有余。
这本是光明大道,为什么那天夜里鬼迷心窍,要作这事呢?
远处一个屋中,光线很暗,油灯幽幽着光,一个百户正在写着什么,而一个总旗背靠窗台,垂手站着。
远处几个番子,都沉着脸一声不吭,站着。
“事情就是这样了?”良久,百户写完了,仔细再打量一下,冷冷盯着总旗,带着一丝冷笑,说着。
“是,大人,事情的经过,以及取证,都是这样了。”总旗恭谨的说着。
“。萝,胆子妄为,杀了两个草民也就罢了,还敢欺君!”百户冷哼了一声,显然在他的心目中,死二个人的确不算,这性质恶劣就在于欺君。
总旗听了,不敢多话,片刻,就听着百户淡淡的说着:“这事已经上达天听,我们不必动手,报了王上听候圣裁。”
今天家里有事,就一章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