寮国四季如夏，雨水充沛，天然的粮仓。由于封闭的原因，直到现在为止，很多地方还是原始耕种方式。村民洒下种子便不再管理，等到收获的季节，下田收获就是。由于自然条件不错，往往收获颇丰，就算是欠收，也能满足村民的基本生活所需。

溪水中七八名孩子，嘻哈打闹，正在用石头围堰，捕捞溪水中的小鱼。通班向孩子们喊话，用钱币换取他们的劳动所获。孩子们看见两名军人，有些胆怯，站在溪水中不知所措。最后一名年龄较大的孩子，怯生生地走过来，接过通班手中的钞票，将竹篓递给了他。

两人提了竹篓，来到溪边的一处竹楼，敲开房门。里面出来一名农妇，身材瘦小、皮肤黝黑。两名孩子，小的只有几个月，背在背上，稍大估计两岁左右，牵在手里。她看见敲门的是两名军人，眼里闪烁着惊恐，站在门口一脸都是畏惧。

通班和她说了一席话，农妇脸色缓和，少了惊恐。通班掏出钱币，递给农妇，将竹篓交给了她。农妇脸色恢复平常，一脸麻木，看不出来是悲是喜。她将二人让进竹楼，在靠近溪水的后院位置，摆上一张简陋的木桌，拿了两张凳子，请二人入座。

通班看着农妇，忍不住一阵感慨，像这样的人家，寮国实在是太多了。一辈子呆在山区，从未看过外面的世界。两名孩子都是女孩，村里卖笑为生的女子，就是她们的将来。如果能遇上良缘，嫁到山区之外，就谢天谢地了。

通班从小也是生活山区的人，但他的运气好，来到城市混上了好生活。赚了钱之后，把家里人偷渡到了香港，不然，他妹妹现在也和农妇差不多。

段章没有发言，默默听着通班的话。

“段先生，这些事你们是难以理解，不好意思，多说了一点，见笑了。”通班知道不该说这些，笑着向段章歉意。

“不，我理解，其实我也是在农村长大，经历与你差不多，从农村到城市，混上了一点好生活。”段章笑道。

通班瞪大了眼睛，“咦？段先生也是这样？”

“不骗你，咱们差不多。”段章点点头。

通班笑笑，说话交流之间，两人距离拉近了许多。

这时，一名男子奔跑着，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他推开门，踏入竹楼，就大声喊农妇的名字，看见农妇无恙，喘着粗气安静下来。

“这儿驿站的军人，经常在外胡闹。男子是农妇的丈夫，怕妻子吃亏，匆匆地赶来了。”通班仔细听着说话，给段章解释。

段章莞尔，自己也有被认作散兵游勇的时候啊……。

男子走了过来，看见段章两人挤出笑脸，点了点头。通班向男子说了几句话，男子点头，转身抱来一大坛子米酒，通班掏出钱币交给男子，男子看着手中的钱币，咧嘴笑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农妇将烹调好的小鱼端了上来，另外还配了两个小菜，还有一些水果。段章两人将米酒倒在碗里，慢慢地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