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门烈总是被那大喝一声震醒,随后下意识的开始抵挡。这个时候,实际上那些人的恶作剧已经成功,便也不再继续,虚晃一招,然后收手,看东门烈站在那边戒备的样子,哈哈大笑。
对东门烈这样的表现,江藍也不知道该如何劝说,只能听之任之。好在那些家伙有老监狱长镇着,除了捉弄东门烈之外,并没有什么过分的举动。其他的狱警也听之任之,不再多管这些。
只不过,最近这样的情形好像有所改观,让大家对东门烈刮目相看。
同样还是东门烈沉溺其中的时候,黑鬼又一次开始捣乱。按照原来的玩法,都是大喝一声然后假装攻击的,这次黑鬼不知道是想要报复还是捉弄,居然一声不吭的开始攻击。
东门烈已经被自己瓶颈弄的焦头烂额,苦死不得突破之后,转而潜修擒拿手法。沉溺的此说多了,已经可以做到在脑子里模拟,手上却不摆出架势的地步。
黑鬼的恶作剧攻击刚一出手,东门烈好像周身都是眼睛,自然而然的一伸手,随后紧接着就是一招在脑子里模拟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反拐擒拿。
此刻的他可不是潜能锁被封印的东门烈,而是修行擒拿术遭遇瓶颈无法突破的东门烈,只一伸手,黑鬼的虚晃攻击甚至来不及缩手,就被东门烈一把抓住,轻松的一使力,黑鬼已经不由自主,被东门烈这招牢牢的控制住。
而且东门烈的手劲似乎还收不住,轻微的嘎啦一声,黑鬼伸出的那只胳膊已经被东门烈轻松的扭脱臼。
这个时候,东门烈才清醒过来,发现自己做了什么,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双手。以前虽然也胜过黑鬼,但那是有警拐在手的。赤手空拳的话,就算有真气,也不可能如此利落的制服黑鬼。
就连东门烈自己,也都不敢相信自己无意识的那么一扭,居然就能制伏黑鬼。旁边的江藍更加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这是什么招式?这么厉害?”事发的时候,他就在眼前,东门烈只是一伸手,黑鬼庞大的身体就被按倒,胳膊脱臼,如何动的手却一直没有看清,怎么能不让他不惊讶?
东门烈呆呆的看着地上的黑鬼。黑鬼也正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好像见了鬼一般,嘴里一个劲的嚷嚷着:“不可能,不可能!怎么可能?”声音之大,连周围的那些犯人也都吸引了过来。
真的是自己干的?
东门烈有些不敢相信。看着江藍忙乱,东门烈心中一阵烦躁:“你在这里盯着,我到白姐那里看看。”
“去吧,去吧!”江藍看着东门烈的状态,也是一阵的心虚。这些日子,东门烈就如同走火入魔一般的疯狂练功,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也只有在白淑芳哪里的时候,才会表现的稍微正常一些。今天突然之间爆发,生怕他再有什么更进一步的举动,他自己要求过去,再好不过。
东门烈急急忙忙的跑到那边,刷卡开门,冲了进去。远远的,就看到那个恬静的人影,还是如同往常一般的坐在那边,心中一松,缓步走了过去。
“怎么了?”白淑芳抬头看着走过来的东门烈,站起身拉他坐下,掏出一块雪白的手帕,轻轻的在他头上点了点,将那些冷汗都吸干。
手帕上传来的一股隐约的香味,让东门烈的心情更加的平复,刚刚发生的一幕,连自己都有些诧异。
“白姐,你说我最近是不是疯了?”东门烈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后,第一句话就是这句。
“为什么会这么说?”白淑芳还是那般轻柔的声音,缓慢但是有节奏,而且很清晰:“你只是累了!你看起来狠疲惫!”
“累了?”东门烈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累了,不过,白淑芳这么说,东门烈似乎也感觉到了那么一丝疲惫。
“这些日子你都在做什么?整天看着你魂不守舍的?这里应该没有那种需要你忙碌成这样的工作。”白淑芳看着这个单纯的小弟弟,似乎拨动了心中的某根弦:“说出来给姐姐听听,说不定也能让你轻松一些。嗯,如果你不在乎姐姐是个囚犯的话!”
囚犯,狱警。中间隔的东西太多了,一句话把东门烈点醒。可这么个女孩,怎么能和囚徒这个词拉扯在一起,还是军方的重犯。不由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呢……别人我不清楚,斑姐不该是这样的。”
在白淑芳面前,东门烈似乎没有那么多的防备。尽管心里明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是个危险分子,但是却总是无法对她设防。在白淑芳这里,东门烈总是能够享受到那种轻松和快意,好像只要她在不远处,就不用担心那些烦心事。也正因为这样,东门烈也总是会不自觉的忘记她囚犯的身份。
白淑芳说话不多,语速也不快,声音也不大,总是给人一种万事在她面前都不着急的感觉。加上她总是能够一两句话找到重点,说话的人不累,听话的人也轻松,而且还能解决实际问题,所以,和她交流是一件很愉快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我最近怎么了,我想我修行出了问题!”东门烈也不知道该如何说,只能这么笼统的表示,至于出了什么问题,却好像一句话都概括不出来。
“喝点水,不要着急。”一杯水很是适时的递过来:“坐好,不要急。”一边安慰着东门烈,白淑芳一边坐到了东门烈的对面,还顺手将东门烈肩上那一点褶皱轻轻的拉平:“好了,没什么大不了的,现在慢慢说说,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在白淑芳那透亮的眼睛面前,东门烈似乎觉得自己面临的问题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修行停滞不前,不会要命,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危险,好像没有什么可担心的。自己之前的表现,有点太过了。
“我最近感觉很不对……”东门烈看着对面很端庄的坐着的白淑芳,看着她那双美丽的双眼射出的鼓励的目光,将自己这段时间的困惑娓娓道来。
白淑芳就坐在对面,静静的听着,一句话也没有插,但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却不断的鼓励着东门烈勇敢的面对自己的问题。
说来也奇怪,好像说出来之后,东门烈自己感觉都轻松了很多。当然,东门烈是个知道轻重的人,很多事情并不是都能对白淑芳说的,至少擒拿术的来历和一切都没有说,只是说自己最近练功的问题,而没有说是什么功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