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缠-绵过去，已经是深夜，程沐珂软软的趴在御非离的怀中，像是一只受了伤独自添祗自己伤口的小兽。

“非离……”

“嗯？”

“你……”程沐珂顿了顿，“还恨我吗？”

“非离，你不要说。”不等御非离回答，程沐珂就出声阻止了他的回答，在他胸前蹭了蹭，闷闷的说，“对不起，我知道你的答案是什么，我不该再这样问你的。换位思考，如果当年我们两个人的位置调换一下，我想我也不会这么快就原谅你。”

御非离沉默不语。

程沐珂依旧自言自语，“非离，我不奢望别的，我只希望，你可以在未来的日子里慢慢接受我，当年，我真的很想跟你说一句，那些事情，并非出自我的本意，我从千金小姐一夕之间一无所有，失去全部，那一刻我真的怕了……我害怕会连累你，我害怕我们幸福的理想全部被现实覆灭，所以，我只能选择离开。”

御非离依旧沉默，半晌之后，终于冷笑着出了声，“说了那么多，你无非就是想表达一个意思，你的爱，抵不过你的骄傲与理想，对么？”

“对。”程沐珂下意识的说，片刻之后又摇头，“不过也不能完全这么说，如果当年出事的不是我，那么我一定不会离开你，一定会陪在你身边，一起面对所有，但是出事的是我，所以我不敢赌，我害怕我的一切会在现实的冲击下一败涂地，我不敢随随便便的将那些软弱展现在你的面前，我害怕你会心疼。非离，那样我不舍得。”

程沐珂语带哽咽。

“是么？这么说，一直错的人，是我了？你可以陪伴着我同生死共荣辱，但是我却不能陪伴你一起面对所有？”御非离淡淡的问，面对着程沐珂情意绵绵的诉说丝毫没有心动，“你害怕我会因为你的脆弱你的落魄而心疼，你不舍得，所以，你就用你的坚强你的尊严一遍遍的伤害我，你就亲手拿着刀子刺进我的心脏，将我一点点的凌迟，你不舍得我心疼，所以，你就将我的心切割的粉碎，从此再也没有心？”

十年前，她拿着刀子亲手刺入他的心脏，一点点的将他凌迟，那把刀子插在他心口上三千多个日日夜夜，从未离开过，直到现在，刀柄上还残留着她的指纹。

程沐珂，这就是你所谓的不舍得我心疼？

“还是说，十年前我除了家世一无所有，因为御氏不是我的，所以你看不上我，之所以跟我纠缠的那几年，也不过就是因为觉得好玩，现在看见我有权势了，有金钱了，所以你才会回头跟我旧情复燃？程沐珂，你确定你不舍得的是我这个人吗？”

“……”这次轮到程沐珂无言以对。

事实证明，她的预感没有错，御非离这几天，真的变了不少。

如果换成前几天的话，他绝对不会这么咄咄逼人的质问她，相反，听到她说了这么一番情真意切的话，还说不定会感动的要命，可是现在的他，却一声比一声重的质问。

“御非离！”程沐珂加重了语气，咬牙切齿的叫着他的名字，抬起头狠狠的盯着他脸上的神情，“如果我想要的只是你的权势跟你的金钱，那么我又何必大老远的从美国跑回来？跟在沐泽帆的身边，我一样可以得到这些，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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