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到最后我才知道我到底有多可笑,别说是电话,就连一个短信你都没有给我发,你以为那个时候的我,还能期望什么?现在你说我过分?御非离,你是想说我这样是活该吧?”
程沐珂刻意加重了自己的语气,连带着空气都晕染上了悲伤的气息,咄咄逼人的一句接连一句的质问,直到御非离哑口无言。
知道现在是提高自己的底气压低他的强势的好机会,过了这个时刻就没有这么好的理由了。
故意将那些事情重新说出来,就像是在控诉他的深重罪孽一样,果不其然,御非离脸上的神情愈发惊愕,最后渐渐变得愧疚。
怎么会不愧疚呢?毕竟,她受了这么多的苦,而他一无所知不说,到头来,却还加倍的恨她。
男人涔薄的唇瓣微微扯动了一下,似乎是想要说什么,最终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只是想象着她这么多年来的艰难,他的心中也不由得愈发酸涩。
脸上的神情如同婴儿般无助,通红通红的就像是一只兔子一样,无比脆弱,程沐珂看着看着,心更像是针扎般的疼。
你有过那样的感觉吗?就像是做了一场无比拖沓的梦,身心俱疲,皮肉下的每个关节都在痛!
新伤复旧伤,盖不及、修不好,唯有勇敢是唯一自救的武器。
虽然心疼,程沐珂却依旧没有放过他,暗暗收敛了自己那些哀怨的情绪,回过头去,好像是不敢让他瞧见自己脸上的悲伤,“御非离,你没有设身处地的换位思考一样,如果当初我们两个人的身份互换,你会怎么做?我好不容易鼓足勇气想要回头,想要找你,可是你给我的却是那样一个答案。难不成要让我不知廉耻的再次重新回来,跟你继续纠缠不休?不要脸的告诉你,我没有拿掉那个孩子,我没有舍得他,但是我当初以为你已经和叶可在一起了?我怎么可能这样做?你知道的,我不可能以孩子为名束缚你的自由,我更不可能问你拿笔流产费用。”
“我当时就想,反正你已经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那我也不要再继续跟你纠缠不清了,我宁愿跟你划清界限,从此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我也不愿意借着孩子去跟你继续暧*昧下去。”
“御非离,我知道我是个狠心的女人,的确,我不否认,因为当初我就想,如果我们再也不能重新开始的话,那我真的会一辈子不让你知道御诚的存在,我说到做到。”
程沐珂字字珠玑,她不依不饶地紧紧抓住那些只会让他难过的往事,一遍一遍地敷衍他,自己在那个时候宁愿做一株醉生梦死的罂*粟,散发独特的末世繁华气息。像一匹色彩明艳却日益蒙尘的锦缎,只有颓败的凄美。
可是那个时候的她,还真的真的太天真,竟然忽略了,原来,没有他,日子竟然是那般的难熬。
她在美国待过那么多年,见过那么多的面孔,亚洲的,欧洲的,各个国家优秀男人她都见过很多,但是却独独没有看见一个叫御非离的男人。那么多的人像他,可是她却清楚的知道,她的世界里再也没有他。世界上每一张脸都不再是他,世界上每一张或欣喜或悲伤的面庞,却都惟妙惟肖的像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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