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冯燕跟黄蓉不仅优点像,连缺点也差不多。
这丫头很任性,是非观念有些薄弱。喜欢一个人的话,那就会不管青红皂白,一直维护到底。
林牧现在这个处境,不得不说也有她一部分责任。只是冯燕毕竟还年轻,认识到这一点时,已经有点晚了。
“或许大师兄现在成了清都观正式弟子,开始爱惜羽毛了……”林牧心底明白是自己误会了白崖,但话到嘴边,却鬼使神差般换了一个说法。
冯燕豁然抬头,慢慢瞪大了美目,不敢置信地瞪着林牧,似乎有点不确信眼前这人还是不是曾经那个青梅竹马的牧哥哥。
屋里一片沉寂,林牧转头不与冯燕对视,只是紧紧地攥着自己的拳头。
“我回去了!”
半晌之后,冯燕脸上终于露出一丝失望,大眼睛蒙上了一层水雾,扭头跑出木屋,掩面而去。
“小燕~~”林牧愣了片刻,终于如梦初醒,脸色苍白地追到院门口,茫然地看着远处那个已经变成了小黑点的倩影。
“稀里哗啦~~”林牧回屋呆了一会,突然俯下身单臂一扫,将桌上摆好的酒菜都扫到了地上。
“为什么会这样!”林牧抱着脑袋坐在椅子上,虽然刚刚击败了廉臻,他此刻心中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喜悦。
“定是我还不够强大,若我现在已是先天强者,那些人怎么还敢找我比斗,又何必让大师兄出手帮忙……”林牧喃喃自语道,“若大师兄没有出手,我就不会误解他,小燕也就不会怪我……定是这样,定是如此!”
林牧慢慢起身,走到墙边,撬开墙上的一块砖石,从墙洞里取出了一个油纸包。
他看着纸包,嘴唇动了动,眼中露出一丝犹豫。
半晌后,林牧终于一咬牙,解开油纸,露出了里面的一本书册。这本书册包着蓝皮封面,上面写着六个黑色的简化小篆《金乌大~法上册》。
“金乌大~法共有七层,我只练成了第一层红炎,就能无视廉臻的八卦封甲,将他的脚掌捏碎。若是坚持练下去……”
林牧目光闪动,低声自语道,“可惜此功出自魔门六道的《金乌道》,练得太深必会被人现……可现在师傅需要闭关数年,山上其他人又不会教导我,耽误上数年时间,岂不是让那些人更加得意?”
“不,不行,以我的武道天赋,岂能白白浪费数年。”林牧喉中低声咆哮,脸上露出一丝狰狞,“义父曾经说过,大师兄天资远不如我,但他现在依然领先一步……”
“再说,力量岂有正邪之分,用之为正即可!”林牧仿佛劝服了自己,眼中慢慢露出一丝坚定,捏紧了蓝皮典籍。
“大丈夫岂能畏畏尾,我林牧恩怨分明,今日辱我者,他日一个也跑不掉。至于大师兄的恩义,以后百倍还他就是。小燕知道了,肯定也会支持我的!”
……
此时,在兰溪隘的道观静室,之前与白崖对招的陈师兄正在跟一个消瘦的白眉道人叙话。
这盘坐在静室榻上的白眉道人正是兰溪隘的观主——虚月,是一位先天强者。
清都观的弟子道俗都有,不过,出家道人和俗家弟子哪怕属于同辈,道号也是不一样的。
比如:刘钰是俗家弟子,在道观挂了个箓坛传度师的职务,道号澄明。白崖挂名箓坛童子,也有个清远的道号。
以辈分而论,虚月跟刘钰是一样的,只是一个出家了,另一个没有出家,所以虚月的道号是真道号,而刘钰的道号仅仅属于挂名。
别人称呼虚月都叫虚月道长,可称呼刘钰却不会叫他澄明道长。
“白师侄下山了吗?”虚月眼中电光一闪,缓缓问道。
“是,已经传送走了!”陈师兄恭敬地回道。
“看来我这位师侄并非只是热血莽撞之辈!”虚月摇头轻笑,顿了一顿说道,“你观林牧此子,是否如华诚所说的那样,有些任性自傲?”
“林师弟……”陈师兄皱着眉头,迟疑不决。
“直说无妨,华诚闭关前念念不忘他那两个徒弟,我等也只好做一回恶人。”
“林师弟已不能说是任性自傲,应该说是太过自我!”陈师兄终于抛开了疑虑,直言说道。
“若是长此以往,不仅无法弥合他与众师弟的关系,只怕还会跟师门离心离德。还有,他击败廉臻时,所使用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