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可以吗?”姚孤萍眸光上下开阖了几上,“没人陪我啊。”她又上下扫了他几眼,“莫非相公也是来踏青无人作陪?哈,那刚好我们有伴了。”姚孤萍状似很高兴的样子,伸手就来拽他胳膊。
“别过来!”紫衣男子后退几步,脸有些肿红,很有距离感地扫她几眼:“那,你有没有看见一位女孩子在这树林里?哦不是你,是另外一位,很漂亮的。”
姚孤萍脸色逐渐变了,眼神透出一股蔑视的神情,恍然大悟地大声说:“啊,怪不得你刚才扯我头发,原来你在找美女!我不美吗?这树林里除了我没别的女子啊。看不出你道貌岸然的样子原来是个色鬼,找美女干嘛?找美女施暴吗?哼!跟我去我们村里,你这个坏人,我要让村里的壮小伙好好修理你一顿!”
她伸手就揪住他的袖子,紫衣人抬眼四望,除了不见着李香茹,树林那边还真的散落着一些民房。被人当色狼了,他脸涨得都紫了,跟他的衣服倒很搭配,他狼狈地甩脱姚孤萍的手,飞身一掠,纵到树顶上去,又从树顶上上远处奔去。如果姚孤萍喊来人,虽然他一定能脱身,可这形象就给糟蹋了,所以他要在她开口之前迅速逃跑。
看着远处树顶上的小点,姚孤萍捂着嘴不住地笑。
终于自由了,结束了被人抢来抢去的局面,姚孤萍觉得心里一阵放松。她走上大路,朝南而去,其实这样走,她也不知几时能到京城,要命的是,身上还没钱。不过,她打定了主意,一路给人行医治病,挣点路费钱。
多少天来,就今天心情大好,终于偿到了自由的感觉,如放飞的鸟儿,重新回到了天空,那种海阔天空,真的是太爽了。
姚孤萍一路南行,午后的阳光在她侧面拖了一条长长的身影,心里悄悄地哼起歌来。
大路上不知什么时候起,人渐渐多了起来,总有人骑马从她身旁匆匆掠过,也有不骑马的,那都是连纵带跃的,既有往北的,也有往南的,这年头,每个人都急匆匆的,都在讨生活吗?
眼看日影渐长,姚孤萍得为自己今晚的住宿准备钱,可现在还没地方找钱。她心里的歌不唱了,心情的狂欢也静了下来,开始东张西望了,前方远处似有客店,在这之前先找钱!
再往南走时,姚孤萍就格外注意两旁动静了。她发现那些快速从她身边过去的人或多或少都带点伤,想开口替他们治,可他们一晃就过去了,连搭话的机会都没有,她很扫兴。
只好再往前走,这时她的眼角余光被树林中一样不同颜色的东西吸引,牵引着她的头整个往那边转去,看见了,是一个深蓝色的绸缎的一角从一棵粗壮的树后飘了出来。
姚孤萍的心仿佛被什么撞了一下,有些熟悉的颜色,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凝眉苦思,终于想起来了:是了,在飞凤堡,那个挡住敌人让自己跟大皇子逃跑的身影,是四皇子!
姚孤萍的心剧烈地跳动起来,脸都跟着红了,眼里的好奇被焦急取代,三步两步地飞奔过去。
一棵粗壮的大树后,四皇子就那么背靠着大树喘息着,棱角分明的脸上是种伤痛的神情,浓眉紧皱着,脸色不好。听到有动静,他睁开眼来,原本很阳光的眸子,这会儿黯淡无光,看到她时,眼中有一种光彩一闪而过,他费劲地吐出:“姚,姚医生,你,你,你怎么在这里?”
姚孤萍见平常丰神俊秀的四皇子池浩然变成了这么半死不活的样子,眼泪就毫无预警地流了下来。
她急急地抓起他的手腕来把脉动,一边着急地问:“怎么会这样?伤到哪儿了?”
他的脉象紊乱,气息危弱,外面没见明显伤痕,四皇子轻轻吐出两个字:“内伤。”
姚孤萍点点头,眼眸询问地望着他:“当今之计,我们先找个地方住下来,你身上有钱吗?”见他眼睛望着自己,姚孤萍忙心虚地解释:“我不是趁火打劫,我身上没钱,但你不能在这里躺着。”
四皇子竟然努力扯出了一个笑:“我相信你,姚医生。”他笑的时候,眼神里还能看出一点阳光的色彩。
姚孤萍搀起他来,幸而她劲够大,前方客店已经不远了,他们艰难地捱到了客店里。这时路上偶尔还会有人骑马而过,他们这样异样竟没引起别人的关注,据姚孤萍观察,那些急匆匆过去的人十有**也都带伤的。
这间客店不大,门头上有黑底金字:“北方客店”,姚孤萍扶着四皇子进去柜台边问:“请问,这里还有空房吗?我们要住店。”穿着蓝棉布长衫的掌柜的一张瘦脸,看起来很精明的样子,一看四皇子的穿着打扮就像有钱人的样子,连忙笑着点头:“有,还有一间。”“一间哪?”姚孤萍失望地问,掌柜的点点头,姚孤萍刚才在外面就看到了,周围只此一家,眼下四皇子还受了内伤,也只有住这里了。她无奈地皱着眉说:“一间就一间吧,请带我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