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她急得额上冒汗时,洞门哗地一声打开了,吓得她连倒退好几步。里边冷漠地站着一个人,正是那位古怪的郝师傅,她眼光锐利地瞪视着姚孤萍:“你是谁?为什么到这里来?”
姚孤萍张口结舌,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这一层,她失去了语言,不知该怎么回答了。
郝师傅见她不回答,一伸枯瘦的爪,老鹰捉小鸡一样把她捉进了洞里并一按洞壁开关,关上了洞门。姚孤萍吓得不轻,在这样诡异的地方,这样一个诡异的人!她双腿颤抖起来。郝师傅显然对她的表现非常不满:“你抖什么?你长成这样我都还没抖呢,难不成我比你还丑?”
姚孤萍如果可以,真想命令自己不要抖了,可这不是她命令得了的事,只是颤抖地问:“你,你要干什么?”郝师傅把她揪到了石室里放在了一张石磴上,那里有一支点着的蜡烛,摇曳的烛光照着那一张惨白的脸,再加上那双冒着寒光的眼睛,姚孤萍就是控制不住自己抖动的双腿。
“我问你,上次来的人是不是你?”郝师傅拉过一张木椅坐在她对面审视着她。上次?姚孤萍心里狐疑不知她说的是不是自己偷偷跟踪的那一次,难道上次被发现了?事到如今她只能咬紧牙关否认到底。
“我除了这次,从来没有来过,不知你说的上次来人是谁。”姚孤萍连连摇着头,双手环抱着胳膊,在这初夏之际却像怕冷似的。
郝师傅有点疑惑了,仔细地打量姚孤萍,嘴里喃喃道:“嗯,是不太像。”她忽然近身往她下颌及耳际拧了几把,把姚孤萍疼得泪都掉下来了,忙捂着脸直揉,郝师傅又自言自语:“没带面具。”眼睛始终锁定姚孤萍,“即使带面具,这身材和骨架也不像,这就怪了。”
姚孤萍装傻地边揉脸边问道:“这么隐蔽的地方以前也有人来过吗?”郝师傅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可我怎么就感觉那人跟你脱不了关系呢?长得确实又不象,不可思议!那我问你,你到这里做什么来了?我看你不象飞凤堡的人啊,飞凤堡的人按等级都有规定的穿着。”
姚孤萍一时语塞,实在编不出什么可令人信服的理由,一急,这夏天的感觉就来了,浑身冒汗。姚孤萍飞快地在脑海中搜索有用的词句,半天找不到一星半点,就这智力,林桠楠还想让她左右帝王对妃子的宠爱,这不是难为她吗?
眼睛已经转了好几圈了还没有词,眼光最后落在郝师傅的脸上,她正好笑地看着她,见她望过来了,双手抱在胸前半笑地问道:“编好了没有?”谎话还没出来就已经被看穿了,这还让不让人活了?姚孤萍泄气地身体往下一缩,眼光向上一瞟间忽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位……大奶,敢问我该称呼你什么?”
“你叫我郝师傅就行。”见姚孤萍有话了,憋了这半天实在不容易,郝师傅很想听听她编了些什么话出来。也是这初夏日长,没什么娱乐,太孤寂了,来了这么一个告别的人,郝师傅竟有点闲情逸致想陪着她玩玩,聊作消遣。
姚孤萍坐直了身子,双身按在磴子上,身体微向前倾,正色地说:“郝师傅,你身体不大好吧?我学过医,望闻问切略懂一些,看您的气色,这身体的毛病怕是从胎里就带来的,而且越来越深对吧?”
这话令郝师傅意外,她以为对方要说的刚编的借口,想看她编得是否高明,不想到她对自己的问题避而不答却关心起自己的身体来了,而且说得,相当准!不可小看她。
看到郝师傅正色起来,姚孤萍接着说:“您这毛病怕见日光,所以您长年累月呆在这山洞里对吗?不过可惜的是,您尽管很小心,可是毕竟日子不多了。”姚孤萍说到这里,露出了忧伤可惜的表情。
郝师傅站起来了,郑重地走到姚孤萍面前:“你全看出来了?没错,我是从小就得了这个怪病,不能见日光,一旦暴露在阳光下,浑身各处皮肤就会长出无数水疱、还伴有恶心和眩晕等症状。日渐消瘦,饭量也越来越小。”
“我只比堡主小八岁,多年的疾病站我显得衰老,堡主发现我的时候,我正是一个孤儿,躲在一个又小又脏的黑屋子里快死了,我不记得自己的父母兄弟,什么都不记得,堡主把我带到这里来,帮我请了很多医生都治不好我,就让我住在这个山洞里了。你既能看出我的病,那你一定能治罗?”
姚孤萍被她的故事感动,内心无限感慨:“堡主啊,你既对所有人都仁慈,为何独对我残忍?”心酸得眼泪又要流出来了,她掩饰地伸出右手说:“先让我搭一下你的脉吧。”
她们来到石桌边坐下,姚孤萍右手搭住郝师傅左手的腕部脉搏,闭目静心,仔细感受。郝师傅则紧张地看着她那一张粗黑的脸,虽然丑陋,但此刻那张脸上却有一种圣洁睿智的光晕。过了一会儿,姚孤萍睁开了眼睛,她仔细看了看郝师傅的脸色,缓缓开口说道:“你这是在母胎中禀受胎气不足所致,所以后天气血紊乱,导致身体异常,此种情况很难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