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祖挥挥手让仆人出去按方子买药煎药,屋里只剩他们两人。屋子里静了下来,姚孤萍有点紧张,知道他要问起水晶葫芦的事,葫芦还给他不成问题,原本自己就是出于好奇留下的,只是这么久都没还,这该如何解释,说起来难免尴尬。
刘光祖拿起茶壶来给她倒了杯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他并没有看她,自己端起茶杯来,用茶杯盖轻轻拨开浮在表面的茶叶,抿了一口。他的优雅沉默中有一种淡淡的哀伤,姚孤萍不知那是怎么回事,有点被他感染了,也许每个人都有自己不为人知的哀伤吧,在这样的氛围中,她也沉浸在了自己的情绪里,她也端起了茶杯,却不喝,只是呆呆地望着瓷杯上的青色花纹。
有那么一盏茶的功夫,刘光祖从他的个人世界中回过了神,他侧头望了望正望着姚孤萍发愣的姚孤萍,下午的冬阳暖黄色的光透过花窗射进一室光明,姚孤萍粗黑的脸上紧闭的厚唇和走神的肿眼睛透着一种独特的落寞和酸楚,虽然粗丑,她却有一种持重与智慧的气质。
刘光祖决定打断她的沉思:“姚医生!”他不轻不重地喊了一声。
“啊?”姚孤萍回过神来,询问地望向他。刘光祖又回转头去,把茶杯放在了几上,双手在胸前十指交叉,自顾自地说:“我这病据姚医生说是先天不足,虽如此,从前都还不曾发作,近日频繁发作实在事出有因。刘某与姚医生虽属初次见面,但刘某看得出来姚医生是个好人,自己不顾危险去救别人,心肠是很好的,刘某信得过你。其实,我们这是第二次见面吧?”他侧过头,眼眸深遂。
姚孤萍有点心虚地点点头,手有点紧张地在转动着手里的杯子:“是,我们见过一次,那是在一家客店里的深夜,当时公子你正被一群人围攻。”
“对!”刘光祖架起二郎腿,脸上露出了一点笑,“那群人中就有今天猛虎帮中的几位,还有,你和一位年轻公子。后来我看出你们不是和他们一样的人,你们没有围攻我。”
姚孤萍也笑了,这笑让刘光祖不易觉察地皱了下眉,姚孤萍放下了茶杯,手臂搁在几上,往他这边倾了点身子,好奇地问道:“刘公子,我可不可以问一下,他们究竟为什么要围攻你?似乎是抢你一样东西?是什么宝贝?很值钱吗?”
刘光祖双手食指互扣者,眼光落在射进房间地上的光影上,眼神悠远,声音也悠远:“这要看对谁,对别人,并不值钱,对我,的确很值钱,也就是说,多少钱都买不来。”
姚孤萍的小眼珠转了几转,兴趣浓厚起来:“说说看!”她要求道。
刘光祖显然是准备好今天下午跟她长谈的,他转头看她,眼睛有些狡黠的望望姚孤萍:“姚医生,如果我把我的故事说给你听,你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你有没有见过那个水晶葫芦,或者知不知道他的下落?我一点头绪也没有,只能这样把所有人都得罪了。”
姚孤萍不知怎样回答,她以前的藏匿让现在有心归还人家也变得难了起来,怎样才能让自己避免尴尬?刘光祖并未期待她回答,自己先说了:“我先告诉你我的故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