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浩然头碰地砰砰作响,他抽噎着说:“儿臣再也不敢了!”皇上微微抬手:“然儿起来吧,先站到一边去!”
皇上再把眼睛向其他人一一扫去,严厉地问:“你们呢?难道就不知道反省?”
五王爷池浩轩很委屈地说:“儿臣没错,是他们不顾念手足之情,先对儿臣下手的,第一个是四哥,第二个是大哥。父皇你看,我到现在左腹部的伤还没好!”他说着就要撩起衣襟。
大王爷阴沉沉地邪笑着:“五弟,这里还有各位母妃呢,你想露肉吗?不必如此博取同情,如果不是你先去宇山夺我的兵马,我又怎会去龙城收拢你的势力?有因才有果,怪人不如怪己。”
一直灰头土脸在大牢里成功瘦身的二王爷也痞痞地笑了:“父皇您看,兄弟们都在暗中培植了自己的势力,他们早就心怀不轨,您对他们还这样好,偏偏把我这个最实诚的人送进了大牢,这是什么世道啊!”
坐在轮椅里冷眼旁观的三王爷终于忍不住哼了一声开口了:“二哥也真说得出口,能从背后对最信赖你的兄弟下刀子,这种事你都做得出,你也配说实诚?我今天坐在这轮椅里一辈子休想站得起来了,这全拜你所赐!”说到最后,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怨毒。
他们只顾惩口舌之快,也不去想想龙床上的人听了这些有何感受,皇上本来才缓和了一点的情绪此刻在听了他们兄弟几人的对话后,心情一落千丈,情绪的剧烈波动使他嘴唇颤抖起来,手也止不住地颤。
皇后见状,忙喝令几位皇子:“住口!你们也不看看把皇上气成什么样了!”几兄弟急忙停住,都挤上前去俯身查看皇上的脸色,等待着他的宣判。
皇上的眼睛来回在他们这几张俊脸上逡巡,这双深陷的昏黄的眼睛里盛满了愤怒和失望,他抖着唇,说不出一句话来,就这么抖着抖着,突然眼睛定住,然后停在斗空中的手突然掉落下来,皇后和林淑妃抢着去探他的鼻息,已然没气,太医见状不妙,挤上前来把脉,过了一会儿,他放下了拿在手里的胳膊,颓然跪倒在皇后脚下哭道:“娘娘,皇上已薨!”在外间听候呼唤的小太监小宫女们此时突然听到里间大放悲声,他们了然地睁着空洞的眼互望,心里知道,发生大事了!
先帝这唯一的稳定基石一走,朝庭台面下汹涌的暗流马上就涌到了明面上。
葬礼一毕,池浩轩就宣布,因他是太子,国不可一日无主,他必须尽快登基。这一举动立刻引来众人的反对与攻击,大王爷说他作为太子行为不端,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戕害手足兄弟,不配登上皇位。二皇子自皇上驾崩就从大牢里出来了,他也反对,说自己在与前朝余孽大仗时,五王爷就暗中插手,打扰了他的作战步骤,自己积聚势力,让二王爷被连累失去了太子位。所以二王爷说:“老五,你这个太子当得名不正言不顺,不能服众,况且你做上太子后也行为不轨,怎配登临大位?”
轮椅上的三王爷只嘿嘿冷笑,冷眼看着他们,四王爷阴着一张脸回了四王府,很少再出门。
见池浩然不来争了,池浩宇就认定了池浩轩是唯一敌人,争执不下就要兵戈相见。
李香茹跟随着池浩然一同进了京,但这次她说了绝不回大王府去住,李香茹冷笑着说:“你的府上,大王妃和一众妾侍哪一个是吃素的?我怕在你登基帝位后我没命享你的福!”
大王爷偏着头好奇地问:“那你住哪里?”李香茹睁着一双剪水双眸正色道:“我要住我的离园,在那里我还自由一些。”大王爷摇着头背对着她不满地说:“那不行,本王还没有享受到和你的鱼雁之欢呢!”
李香茹垂眸一笑,走到他背后轻轻握住他的一只大手,轻柔地说:“大王爷,你现在还未登基,不可沉迷于女色而误了大事,再说香茹已说了,香茹要嫁的是登临大位的人,一旦你登基之后,还怕香茹不会尽力承欢以邀宠吗?”
池浩宇转过身凝望着正仰视着他的澄澈双眸,心中自知如果强迫于她不是不可以,不过那样触怒了她,如她自尽就可惜了,他想要这从未有过了绝色佳人做他长久的后妃。这女子走到哪里都能让周围的一切都黯然失色,怎么可以只用一时呢?
于是李香茹还是住回了离园,原有的管家和仆人仍在。管家郭淳见香茹又回来了,对她依然恭敬,就是目光中多了些钦佩的意味,在这么多次与死神擦肩而过的经历后,她还能完好的回来,对于平民出身的李香茹来说,不得不说她是有些能力的,不过这回在称呼上他犯了难,叫公主吧,她已不是公主,叫王妃吧,更加不妥。看出他的为难,李香茹坐在软椅上从容地喝口茶,抿唇一笑:“郭管家,以后你就叫我香茹小姐吧。”郭管家赶紧躬身回答:“是!香茹小姐!晚餐已经备好,请香茹小姐就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