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了马,走上台阶,并不敲门,而是运气猛地一推,那紧闭的两扇大门应声而开,里边的木头门闩怎禁得起燕皇的力量!
门骤然被推开,显然吓了里边的人一跳,郭淳管家和几个仆人正惶恐地瞪视着门外的的燕皇,他身着明黄龙袍,气宇轩昂,即使没更着仆从也看得出是谁。
燕皇扫他们一眼,平静带笑地问:“李香茹呢?叫她来见我!”说就往里走,目中无人的样子。
郭淳在他经过身边时躬身一礼,惶恐地答:“贵客,香茹小姐不在!”
“不在?”他显然不信,她能躲到什么时候?这点小伎俩还拦不住他。燕皇径自朝内室走去,无人敢拦。
所有的房间都寻了个遍,竟然真的没有她抹俏丽的身影。燕皇来时良好的心情变坏了,恼怒地来到前院揪住郭管家喝问:“说!她藏到哪儿去了?”
郭淳摇着头一脸迷茫地说:“小人不知!小姐已经失踪很久了,有一天早上起来,我们就找不到她了。这纷乱的时节,大家都顾不上我们,因此我们也没有向上报告。”
燕皇仿佛一堆烈火被泼了盆冷水一般,恨恨地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逃了?哼!真够快的啊。朕倒要看看你能逃到天边去?”
他愤愤不平地正要走出大门,一道颀长的身影挡到了他面前,他定睛一看,是面容冷峻的池浩然。他一身深蓝印花的绸缎长袍,头束深蓝缎带,显得俊朗非凡,只是面容很有些冷峻和憔悴。
当燕**队从皇宫里突然出现并杀出时,池浩然人在京城,但他的军队在外地,他紧急率领余下的人进行过奋力抵抗,最终结果是仅保得自己和身边几个人的平安,他们藏到了早已准备好的四王府地下密室中。他很愤怒,没想到国家亡于燕国!在自己的密室里,池浩然愤然的双目像要喷出火来,手握成拳狠狠地砸在墙上,咬着牙说:“萧王爷!你等着,此仇必报!”
他同时也关注着李香茹的安危,时常潜伏于这附近观察,他不想打扰她。很久没见她出来了,不知她怎样了,今天突然看见燕皇,他疑惑地跟踪他,终于知道了李香茹早就不在这里了,他同样疑惑:她去哪里了呢?李香茹给他的印象始终是神秘的,好几次神秘失踪,也神秘出现。
眼前的燕皇是国家的敌人,他对李香茹的追踪让池浩然非常不爽,他冷笑了一下说:“燕皇,居然没带随从独自一个在这个新被你占领的地方逛,我不知道是该说你胆大自信呢还是该说你狂妄自大?”
萧王爷握紧了拳头,一手握住了腰间的佩剑,皮笑肉不笑地说:“四王爷,你还没死呢?败军之将,你待如何?”
池浩然刷地抽出软鞭喝道:“无耻之徒,窃居我国京城,还敢打香茹姑娘的主意,我池浩然与你誓不两立!你我出门去斗,免得脏了香茹姑娘的府弟。”
他说着,刷的一鞭抽向燕皇的下盘,快捷无伦,迫他纵起,越出园墙,池浩然紧跟着纵了出去。郭管家和其他仆人们惊恐万状,急忙关好院门,不敢围观。
这一场恶斗在两个高手之间进行了几个时辰,离园很偏远,本就没什么人,再加上都城陷落,百姓白日都紧闭门户,更没人知道有两个重要人物在此打斗。
池浩然一腔怒气都发泄到了燕皇身上,鞭鞭相连,环环相扣,风雨不透,招招致命。
这一拼命打法,燕皇本就武功稍逊一筹,此时便觉有些吃不消。
正在喘息着想办法时,躲得稍慢,便有一鞭的鞭梢扫到了左臂上,他吃痛不过,叫出了声,便见左臂衣袖裂开,有血渗出。
池浩然轻蔑地一笑,再次挥动软鞭,燕皇行动有些迟缓了,没有几个回合,池浩然跃起空中,鞭从上方压下,直卷向燕皇的颈部,燕皇匆忙中右手举剑挡之,鞭如蛇般袭向他举剑的手腕,疾如闪电,燕皇躲无可躲,想缩手已经来不及,软鞭骤然间紧紧攫住他的手腕,剑脱手而出,池浩然已然落地,手向后拉,燕皇重重地摔倒了地上,池浩然疾跃过去,伸手点了他的穴道,提起直奔四王府而去。
在池国皇宫中,林淑妃正得意洋洋地坐靠在锦缎铺就的软榻之上,抚弄着怀里的宠物猫,斜眼望着地上被绑的满脸憔悴的老妇人,那老妇人此时真是狼狈,仿佛又老了十岁。
这个老皇后凤袍已烂,花白的头发散乱地披在肩上,脸上皱纹前所未有的加深,混浊的眼睛里是仇恨和畏惧,她跪坐在地上,半低着头。
林淑妃从软榻上下来,把猫放在榻上,轻飘飘地走过来,皇上低着的眼看着那双绣花鞋越走越近,她的心被恐惧攫住。这双绣花鞋在她面前停止,明艳的红色绵缎绣花袍的下摆在轻微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