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家三兄弟此时虽暂时放弃争斗,但内心的芥蒂还是明显存在的,他们目前正被大王爷请到大王爷来商议国家大事。
一张方桌,铺着淡蓝色的印花桌布,池浩宇居首,池浩然和池浩轩坐在两边,他们相互都相当不服气。池浩轩头一个沉不住气,冷傲帅气的脸此刻阴沉地望着池浩然,池浩然只是没有觉察似地望着对面墙上挂的一幅顾恺之的画。
池浩轩眼波似剑,语带讽刺地出声道:“四哥在看什么?不敢与愚弟对视吗?”
池浩然目光依然锁定在那幅画上。
池浩宇手中折扇一开,站起身来潇洒一笑:“四弟喜欢这幅画吗?”
池浩然望着画答道:“这是顾恺之的洛神赋图,此图画出了洛神凌波微步的美丽身姿,表露她‘若往若还’的矛盾心态,不愧是大家手笔。”
池浩轩也回头去看了一眼,毫无兴趣地又转回头来,仍旧逼问:“四哥久久地看这一幅图作什么?能永远回避问题吗?”
池浩然黑眸泛着光泽,神情复杂,幽然叹道:“这洛神象极了她,出尘的美丽,不含任何杂质的清澈眼睛,只有神女才能当之,世间难得啊,也会常常显露出这种欲迎还拒的矛盾心态,可是你却猜不透她内心究竟在想什么。她象是在故意利用我,又象是充满痛苦和歉然,哪一个才是真的她?兼之她与身俱来的神秘气息,不知何是会突然出现,又不知何时会突然消失,却带着极大的诱惑力,令人深陷进去无法自拔,也许她真的是神仙?”
池浩轩再也忍不住了,低喝一声:“够了!四哥,你何必说这些莫明其妙的话?我们终归要面对,你能永远躲着吗?”
池浩宇摇着扇子踱到墙边仰头观画,过了一会儿,回转身来勾唇一笑:“四弟莫非说的是香茹姑娘?经你这么一说,她还真像洛神,千娇百媚而又超凡脱俗。看来四弟已经被她迷得很深了,只是不知她如今在哪里。”
池浩然双手在桌上十指互扭着,垂眸黯然道:“是啊,我各处都找了,都不见人,也许去了钟致远那里。”
池浩轩冷笑道:“你们在谈那个贱人?若不是她,四哥也不会不要命地跟我斗吧?我看四哥是着了魔了,你怎样给我一个交待?”
池浩然无奈地笑了一下,终于正视池浩轩了,他眼神清澈,面容认真地说:“五弟,对不起,我真诚地跟你道歉。我是着魔了,那时尽管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对,但是只要她说让我怎么做,我就会怎么做。”
他痛苦地埋下头去,双手紧紧地扯着自己的头发:“可是我该怎么办?即使这样我也得不到她,她还是没有留在我身边。”
池浩轩从鼻子里发出了轻蔑地声音:“哼!说这些有什么用?当初我就说过她是个祸害,要把她除去,一个个都拦着不让,现在可好,被她玩得团团转吧!”
池浩宇已经走回桌边坐了下来,眼神恍惚,慢悠悠地说道:“那么美的一个人,美到让人目炫神迷,杀了多可惜,这样的美法,恐怕一百年都出不了一个啊。”
池浩轩为之气结:“你们还在为她着迷啊?你们都被她耍得团团转了!我可丑话说在前头啊,”他眼光死死地盯住池浩然:“今后谁再跟我作对,可别怪我不顾兄弟之情!咱们前边的帐还没了呢,先记在这里!”
池浩然并没有抬头,仍旧趴在桌上,两手蒙着头。池浩宇看他一眼,喝了口茶,清了清嗓子说:“好了,我今天请你们来不是谈李香茹的,也不是来算总帐的。咱们的京城一度被燕国占据,现在虽然夺了回来,到底让燕皇跑了,咱们总得抓他报仇吧,此人不除,以后终归是后患。”
池浩然和池浩轩当然同意,浩浩轩问道:“大哥想怎样?我们一起发兵去攻飞凤堡吗?”
池浩轩伸出一根手指摇了摇:“我们是要去攻飞凤堡,却不能一起去,京城没人看守的话又会被钟致远钻了空子,会再度失守!这样吧,我来守京城,四弟和五弟一起去飞凤堡索要燕皇,除掉这个人,怎样?”
池浩轩目光横过他,反问道:“为什么你守京城?”
池浩宇歪着头嘿嘿地笑:“五弟怎么了?不信任为兄吗?现在这么乱的时局,正该咱们精诚合作的时候,难道,”他手指着池浩轩:“你还想先在咱们兄弟之间分出胜负吗?恐怕那时咱们三人全都成了别人的刀下之鬼了!你们二人打仗的才能胜过我,有飞凤堡的保护,燕皇不是那么容易得的,自然需你们二人前去了!”他又刷地打开折扇,呼呼地扇了起来。
池浩然实在对这个跟李香茹几次被绑架有关的人心生厌恶之感,因此爽快地站起来说:“好!我去!”池浩轩虽然觉得池浩宇没那么简单,但想到燕皇的确是个后患,是必须乘他现在最弱的时候除去的,因此也站了起来:“好,我也一起去,三天后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