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了一下室内,还算干净,也有简陋的的桌椅,还有厨具,还有桶和盆子这样的生活用品,居然还有一个罐子,估计是用来熬粥的,不过现在可以用它来熬药了。在这里住上一阵帮池浩然疗伤是可行的。
再回身看看池浩然,他一直处于昏迷状态,衣服上渗满了血,姚孤萍先把他的银色盔甲小心打开,再把被血迹粘在身上的衣服慢慢解开,查看一处处伤口,自己身上还带了些药,姚孤萍来时就注意了,这屋子附近有一泓山泉,她用桶去提了些水来,先帮他清洗并绑扎伤口。
姚孤萍小心仔细地做着这些,在这样的情况下,什么都变得单纯,不再考虑那些责任和立场,她就是想好好服侍他,看着他好转、痊愈。
做完简单的清理工作后,姚孤萍出去采些草药,这在今后是用得着的。
由于伤重,池浩然昏迷了很久,有时会清醒过来,那时只看见一个背影在忙碌,后又出门去,然后他又睡了过去,他的鼻中总闻着有各种味道的草药味,还偶尔睁眼看见炉子上有一个罐子在冒着热气。
他虽然身体很难受,也很疼痛,总是在发烧,浑身无力,不过心却很安定,一种详和温馨的感觉弥漫在周围。
多久没这样心情放松过了?他在安详的氛围中又睡了过去。再次醒来时,池浩然的身体轻松了很多,身上也没怎么疼了,鼻中似闻到一股熟悉的气息,床边好象有人在替他掖着被角,池浩然虚弱而激动地喊出:“香茹!”伸手握住了一个人的手,睁开眼来仔细观看,兴奋的心马上冷了下来,见自己正握着姚孤萍的手,他连忙松开了手,姚孤萍的脸上那么憔悴,充血的小眼睛更加肿了,好像从没休息够似的,脸色精黑中还带着蜡黄。
见池浩然喊着“香茹!”握住自己的手,睁开眼睛看了看自己,目光黯淡,掩饰不住的失望,又松了手,她垂下头暗叹一口气,低声说:“四王爷终于醒了!”
池浩然有气无力地说:“是你救了我?我记得我在战场上,快要战死了,怎么会在这里?你是怎么出现的?”
姚孤萍点点头幽幽地说:“我把你从战场上救了出来。得知你到西部边界来了,我尾随而至,运气好救了你。你还只是记得李香茹是吗?”见池浩然闭目不语,她不再说话,又去熬药及清洗衣脏衣,池浩然身上的铠甲早已被她换下洗刷干净,一身血衣也被换了下来,这茅屋里还留有一套猎人的粗布衣裳,暂时给他换上了。
就这样又住了几天,池浩然在姚孤萍的精心护理下日渐好转,他们不太说话,大部分时间是沉默着的,各想各的心事。
这一日,池浩然已能下地走动多日了,想起国家和战争,他把那套银盔又穿在了身上,独自外出来到悬崖边上坐着,风吹乱了他的发,脸部刚毅俊秀的轮廓被忧郁笼罩着。
姚孤萍采药回来,手里还抓着一只野兔,到了屋里没见着池浩然,就把兔子先整理好,再出门去寻,见池浩然坐在无处悬崖边上,有一种落寞的感觉,银白的铠甲在夕阳的映照下反光,她也走了过去,轻轻地坐在他的身边。
看着那双被夕阳映照的黑宝石般亮泽的眸子将视线无焦点地落向远方,面前群山连绵,雾霭起伏,倦归的鸟儿不停地啼叫。由于夕阳的斜晖,光与影对比鲜明,被照到的山头都蒙上了一层金黄,世界静谧得好像就只剩了他们两人。姚孤萍轻轻问:“是在想李香茹吗?”
池浩然男性的青春面庞闪过一丝又向往又痛苦的表情,他无限神往地说:“如果能与她共聚山林,朝夕相处,多好!”
姚孤萍垂下头来抿了抿嘴唇,极力抑制住内心狂热的跳动,池浩然似乎感觉到了姚孤萍有些异样,侧过脸来望她,正望见姚孤萍搭在膝盖上的手腕,那上面有一只碧绿的翡翠镯,在夕阳下泛着莹绿的光芒。
他的漆黑的瞳眸骤然收紧,抢过她的胳膊就要细看,姚孤萍发现,急收胳膊,另一手伸出试图遮拦,争执中姚孤萍遮拦的手使上了劲,按压在玉镯上的手转动了手镯,池浩然只觉得眼前一亮,眼前的人发生了令他震惊地蜕变,他松了手,一脸惊恐地盯着面前的人,表情怪异之至。
姚孤萍见池浩然突然间的表情变化太过剧烈,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她眼望着池浩然收回了手,有些心虚地问:“四王爷,你怎么了?”
盯在她脸上的目光无法挪开,池浩然的嗓音莫明的空洞:“你是人是鬼?”
姚孤萍很委屈:“四王爷,连你也这么问,我虽丑,可也是人啊,我原以为世间只有你不因我貌丑而鄙视我,我认为你会不同,可如今……”她的伤感和委屈滚滚而来,鼻子一酸,眼泪如泉水般倾泄。
她哭得如梨花带雨,这又牵动了池浩然内心的柔软,他无比疼惜地过来拉住她的手,有些慌乱地安慰:“香茹,你别哭!”听到喊“香茹”,姚孤萍惊问:“四王爷,你喊我什么?”池浩然表情复杂,颇为烦躁地说:“我也不知道该叫你姚孤萍还是李香茹,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似乎应该由你来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怎么会突然之间变成另外一个人了呢?”他想起了她的种种异常,比如只要香茹出现,姚孤萍就会消失,反之异然,还有她们这一对极美与极丑强烈对比的人同样相当神秘,而且她们有着相同的银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