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是暂时,而是永远相信我。”凌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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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家的家宴果然气派非常。伺候的女佣竟然多达十几个人。
白玉桌分两边坐满了凌家的主要人物,他们个个正装出席,不像是一家人在一起吃饭,倒像是参加一个重要的商务应酬,完全没有一点家宴的感觉,我脑海里总是蹦出‘鸿门宴’三个字。
凌家是顶级豪门,在澳城商界是数一数二的巨人,但家规却迂腐得可笑,凌隽竟然拉着我一个一个地向前辈和长兄们敬茶。
这样的情节我只有在古装的电视剧里看到过,没想到今天竟然让我遇上了。
敬过大娘二娘之后,接下来当然是大哥,二哥,三哥。
大哥凌锐,是现任美濠集团的总裁,三十七八岁的样子,长相魁梧,耳朵尤其大,是传说中的那种招风耳,他一脸的严肃,好像谁欠了他钱不还一样。
二哥凌坚,美濠集团高级副总裁,董事会成员之一,身材比凌隽稍矮小一些,相貌也还好,但一脸阴郁,一直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让人心里极不舒服。
三哥凌丰,职位最低,美濠集团高级助理,这个职位一听就有点打酱油的味道,但他却是几兄弟中除了凌隽之外最帅气的一个,皮肤很白,发型也很时尚,一直笑呤呤的,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
我一一敬茶行礼,真像封建社会小媳妇嫁进门一样,憋屈得我想骂人。
“好了,都坐下吧,今天的晚宴,主要还是为了欢迎阿隽回来,阿隽离家十几年了,我们都以为他在外面飞黄腾达了,记不起这里还有一个家了,但现在他回来了,也是好事,人在外面落难了,最先想到的当然是回家,不然要家干什么?”大娘说。
这话表面上是在欢迎凌隽,其实话里充满讽刺,意思明显是在说凌隽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只好回到澳城来了。
我本来想反击,但凌隽看了我一眼,示意我不要说话。也是,这里哪里有我这个外人说话的份。
“谢谢大娘二娘,也谢谢哥哥们还肯接纳我,都说落叶要归根嘛,我这些年漂泊在外,其实一直很想家,只是当初年轻做了对不起家里的事,一直不好意思回来,只好强忍思乡之情,现在回来家人还肯接纳我,我真的很感动。”凌隽说。
这话连我听了都觉得虚伪,凌隽那样的人肯说这么虚伪讨好的话,也真是难为他了。
“四弟,你这些年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没有丢我们凌家的脸吧?”二哥凌坚阴阳怪气地说。
这个二哥名叫凌坚,名字挺阳刚,但他却是阴气最浓的一位,不管是说话还是笑容,都有些阴阳怪气的,让人极不舒服。
凌隽并不恼,只是笑了笑,“二哥说笑了,我虽然漂泊在外,但我始终记得自己是凌家的人,当然不会干什么丢人的事,我在内地创办了自己的公司,生意也还做得可以。只是最近出了一些状况。”
“是么?这么说你比我们几兄弟都有出息了?你一个私生子,没名没份的,竟然自己创办了企业,而我们几个却只能靠爸留下的家业在苟活,你是这意思吧?”凌坚说。
“二哥,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创办企业也是为了生存,我总不能去沿街乞讨吧?都事隔这么多年了,二哥也不用总是提我是私生子的事,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二哥何必非要让我难堪?”凌隽淡定地反击。
“你本来就是私生子嘛,你妈是谁连你自己都不知道,说不定是爸在街边的花巷子里……”
“二哥!请你说话尊重一点!你怎么说我都行,但不许你污辱我母亲,大家都是母亲生的,对长辈最基本的尊重还是要有的吧?”凌隽冷下脸来。
“哟,你脾气还是那么大啊?小时候最数你最牛了,年纪最小,却最难缠,谁惹上你你就要把谁往死里整,现在都这么大了,你还这样没教养呢?看来私生子就是没出息,基因都不纯正,所以没教养。”凌坚继续阴阳怪气地奚落凌隽。
这样的话听了真让人难受,连我一个女子听了都难受,更别说凌隽堂堂七尺男儿了,我真担心凌隽会拍案而起,然后狠揍那个凌坚那个混蛋。这个场合,当然还是不要打架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