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便来试试!!”郎胡乃亦是恶狠狠道。
“呛啷!”又是一声巨响,郎胡乃的重锤狠狠的砸在了吴阶朴刀之上。震得吴阶双手一麻,愣是将整条手臂都震得有些酸痛。再次交手之后,双方的亲兵纷纷冲上前来,厮杀在了一起,暂时将二人分开。
“这西贼好大的臂力!”吴阶暗道。
望着外围铁鹞子越来越强的冲击。吴阶的脸上越发的凝重。
“大哥!外围的铁鹞子军冲击的厉害,怕是后营的步人们支持不住太久了。”另一边一身血污的吴璘急匆匆的赶过来。
“怎么办?若是在僵持一会。怕是外围支撑不住,到时候,咱们可就是被两面夹攻,腹背受敌了。”吴璘急声道。
“急什么!!再坚持一会。永定军也快来了!”吴阶道。
“那永定军能来么?若是再不了。咱们泾源军怕是支撑不住了!”吴璘无奈道。说话间后营的压力越来越大,单单只靠着步军用血肉之躯去抵挡如风的骑兵冲杀付出的代价是惨重的,不到半盏茶的功夫。至少有三百多泾源军被砍翻与地下。而庞大的铁鹞子军却是正陆陆续续的从秦风军大营冲出来,越聚越多。
“顶不住也得顶!如今这时候,靠谁都不行了,至少咱们也得先撑住!要的就算永定军来了,也无济于事!”吴阶狠狠道,一挥手将一个身侧的西夏军卒一刀砍翻在地,狠狠的对着冲着吴璘喊道“告诉后营的弟兄,今日便是生死之战,顶住了,大难不死,顶不住,就得全都撂在这!”
“明白了!大哥!那永定军真的能来么?”吴璘一脸的担心。
“我也不知道!”吴阶眼中亦是闪过一丝无奈。
“咳!今日,俺也豁出去了,大不了一死!!”吴璘一跺脚转身带着几个亲兵冲着外围而去。
望着转身离去的吴璘,吴阶心里也是有些心慌,西夏精锐骑兵铁鹞子,人马覆甲,铁索横连,与金人的铁浮屠都很是相似,重甲骑兵在这个时代几乎同等于重型装甲坦克。特别是平原野战。战场地形开阔,给了骑兵冲锋的距离与条件那几乎就是无敌的存在,对上步军简直就是完全的完虐。就算是人称宋人列阵第一的步人甲军,在高速冲锋的骑兵面前也不过是延缓骑兵的障碍而已,一般时候都是如同一茬一茬的庄稼一般被人家骑兵宰割。能够与之匹敌的便只有同样是重甲骑兵,整个西军中,唯一能够有成建制的重甲骑兵也就只有泾源军,可是如今被两面夹击的军队已然再也无法专心的针对一个对手了。
吴阶望着了身后那早已然成了火海的秦风军大营,心中一阵苦涩。“西军最精锐的两部人马,秦风军已然彻底打散,自己的这泾源军怕是也要危险了。”调转头,看着此刻战阵之中还在被包围的西夏擒生军,吴阶一咬牙大吼道:“压制住这群西贼。今日,就算全都战死也要把围住的这股西贼全都歼灭!!”
郎胡乃狠狠的挥动大锤,一锤砸扁了一个宋军的脑袋,此刻他眼珠转动,猛地看到泾源军在西侧的兵力有些少,当即对着护在侧的亲军大喊道:“传令!西边!努力向着西边使劲。铁鹞子来接应我们!”
“冲啊!跟着郎胡乃将主冲出宋军的包围!”
乱糟糟的叫喊汇成一片,郎胡乃身先士卒带着亲卫狠狠冲击向来西侧。只要突破开宋人的围困,便能与西夏铁鹞子混成一起。到时候便是反攻之时!!
吴阶眼尖,已然看透了郎胡乃的意图,心中大惊,大声对着身后的众人喊道:“看好西侧,莫被贼人钻了空子!”
话音未落,吴阶看到郎胡乃带着一队人马不要命一般的冲向了西侧的攻势的薄弱点。郎胡乃眼中满是疯狂。手中的大锤几乎不停的轮了几百下了。见人就杀。只要你不是我同袍,只要你是宋军,那便是不死不休的厮杀。郎胡乃手里的大锤狠狠的将一个军士打落下马后,又将七八个阻挡的宋军砍翻,擒生军便在此刻破开了围困了自己这群宋人们快半个多时辰的冲杀。
两股夏军此刻终于并在了一起。将战线扩大,攻击也是越发凌厉。终于,再一次次的冲阵后,终于与已经赶来韦古的铁鹞子军汇合一处。
“望着一身鲜血在战马之上仍旧滴滴答答,韦古策马来到近前。望着狼狈逃出泾源军包围的郎胡乃,眼中闪过一丝气愤,径直来到郎胡乃身前道:“你个猪油蒙心的家伙!老帅如何告诉你我的,你只管攻取你那一路,你怎么可以不听老帅的俺怕!你有几个脑袋够砍!”
“不用你管!总不能好事全都让得了去。反正错是我犯的。我承认,到时候老帅要打要杀俺都没有怨言,不过你韦古却是没有权利处置我!俺也不求别的,今日老子要活剥这群宋猪的皮!!”郎胡乃气急败坏道。方才冲出了泾源军包围之后,才发现自己的麾下已然战死了大半,看的郎胡乃直心疼。
“好!暂且不和你争执,杀宋狗要紧!”韦古道。
大军强压过来,泾源军此刻已然是被铁鹞子与擒生军反包围了。
“杀杀杀!!”西夏人高喝着,大批的军士举着弯刀向着泾源军砍来。形势陡然一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