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攸见蔡京不再打自己,便又蹭过来,扶着自己的父亲坐下道:“难道这厮还有什么不臣之心?”
“王莽恭谦未篡时啊!”蔡京目光露出意思莫名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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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州被围困了,四五万的西夏军队加上五万多金人队伍,形成了一股奇异的联军,将麟州围困的水泄不通。城墙之上,吴阶望着城外遮天蔽日的队伍,眼中满是凝重,这实在十几年未有之大危局,除了要面对十几年的老对手西夏,还有那个满万不可敌的女真鞑子,这简直让城内的不足一万的守军压力倍增。秦风军加上泾源军的主力不过一万六千多人,当年老种在世时,也不过是可以将西夏震慑住,西北诸路人马亦是为老种相公马首是瞻,只是老种和小种过世后,便再也没有了往日的威风,自己带着秦凤军和泾源军投在了刘平的门下,此刻也算是保住了种家军的大部分的精华,只是这次危局实在是太大了,三天前,双方在外城外野战,足足八千多军士,和一万多贼军厮杀,惨烈之大,六个时辰,己方居然损失了六千多人,如今外城已然沦陷,内城之中亦是出现西贼的奸细,想要内外夹击,攻破内城。如不是自己及时带着大军压弹,怕是内城也都失手了。
城内都是伤兵,大战之后,一片哀嚎之声。
吴阶望着身侧的裹着伤布的吴麟说道:“派出去的信使如何了?”
吴麟道:“城外鞑子们围困的厉害,骁勇营了派了十几队脚程好的儿郎报信,死伤了大半,不过应该是有突围出去报信的。”
“嗯。希望刘候那里能早早派兵过来,咱们只能坚持了,咱们这里是西北门户,若是真的顶不住,这西贼和金狗可就真的是畅通无阻了!”吴阶道。
“儿郎受伤的太多,现在能战之军不过半数,只是不知道咱们还能坚持多久!”吴麟低声道。
“能抗多久就抗多久,咱们不管别人,延州那里怎么样了?高世宣可是跟我拍了胸脯,下了军令状的。哪怕是战到一兵一卒,也不能让延州落在金狗手里!”吴阶道。
“前一日有信使来报,金人的大将完颜希尹已经带着二万多人和世宣在延州厮杀了半日,各有伤亡,延州本就是兵力少于咱们,只怕那里形势会更加难。折家人马原本驻扎在延州,若不是得了诏令去了江南,延州至少还有三万大军,如今只有世宣带着八千多人,难啊!”吴麟叹息道。
“再难也得咬牙挺着,否则咱们就真的是万劫不复了!”吴阶道。心里默默的念叨着:“朝廷的大军啊!刘候啊!你倒是快点来吧!再不来,这西北门户一丢,大宋就完了!!”
天此刻很阴沉,京兆之地,关中府邸,也是西北地区的最大的重镇,再往南边入了大宋的中心,一路可直到汴京,这等重镇当得是控制在朝廷手中。京兆府的知府崔林有些犯难,自己作为京兆府的知府,有守土牧民之责,只是这几日离着不过三百多里的延州和麟州已经被金人和西贼围困了,自己这里已经涌进了不少的难民,作为一方父母官,自己当真是有些作难了,原本以为再做一年的知府,自己好歹也可以调入汴京,没想到现在出了西贼和金人犯边,若是两府之地都没有挡住这些金狗和西贼,那自己这里可就是成了人家砧板上的肉,谁也跑不了了。自己已然暗中投靠的小蔡相公可是早就给自己来信的,只要自己再做一年,便保举自己入汴京,怎么也能入个从四品的大员,也多亏了自己那些年给蔡攸送的无数金银珠宝,总算是有了回报。如今这年月,可是让崔林过的提心吊胆,生怕西贼和金人打进来,自己这可就白忙活了。
后堂了里自己的几房小妾不知道因为什么有闹腾了起来,自己心烦气躁,对着这几个花枝招展的小妾怒吼道:“老爷我还没死呢!号丧什么!!仔细老爷都都把你们打发会老家,一个也别想在我身边带着!”
吼完了,几个撕扯吵闹的小妾都消停了不少,崔林怒道:“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夫子却不欺我!”转身出了内堂,就见一个衙役来到说:“大人,外门来了一队人马,看着像是燕京那边过过来的。听说是永定军,要见您!”
“见我?一群臭丘八而已,没空,没空,老爷我还得处理公文呢。”崔林一脸不耐烦道。
“等等,你说什么?永定军?燕京那个永定军?呦呵,这群丘八可都听说凶悍的紧,一言不合就杀人啊,让他们等等,老爷···老爷我更衣便去!!”。崔林急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