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有理,不过李妃那边对宁嫔不温不火,大有分裂之势呢,对此娘娘怎么看?”
我接过元嫔递来的茶,不以为然的回:“有可能误传,也有可能是真的,李美人不就是个例子,亦正亦邪,一会儿唱白脸一会儿唱黑脸,后宫之中本就没有什么永恒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一切以现实利益为准,只要是人多少都是有点野心的。”
原先的绣花枕头李美人,此刻倒也学聪明了不少,知道审时度势了,比起宁嫔的毛躁她倒可进可退,只是装的不怎么像样儿,不成利箭便是朽木。
“李妃已经参透了咱们的计划,不过她好似并没有对宁嫔提及,她已经被那封匿名信搞昏了头乱了章法,一门心思全在搜查寄信人身上,谁能想到曾经那呼风唤雨天不怕地不怕的李妃,也有如此失态的时候,光是想想就觉得好笑。”元嫔冷哼嗤道,话语间的鄙夷蔑意如此的明显。
我深嗅花香,远眺花林深处,幽幽地说:“自作孽不可活,她越想藏着掖着,就越有人挖空心思的抓她痛处,你也别高兴的太早,那人也是我们的敌人,她能一心分二顾暇两面,必不会是什么愚钝之人。”
是了,拥有这般缜密心思的人,又怎能是寻常人,李妃广撒眼线布下天罗地网都揪不住她,可见此人能力有多么强。
“要嫔妾说,那人太过自负目中无人才是真的,后宫中若是有人拉帮结派,咱们定然会第一个知道,可现下并无那样的消息传出,由此可见那人是孤身作战,单凭她一己之力就想将后宫来个大换血攀上鳌头,这有野心是好事,可若是太过不自量力就是飞蛾扑火自寻死路。”她在宫中这么些年,怎得就从未察觉宫里还有这么号人物?
若是单单只是冲着李妃来的那也罢了,可是现在人家可是一人敌二,琼妃才进宫不满一年,根本不可能树如此多的敌人,除了她受人唆使与其有些小恩怨,就剩李妃一人了,其余的就算是嫉妒也只是口舌之争,断不可能会这样还真是奇怪。
“是自不量力还是真的有实力,一切都言之过早,想法子让那人露出马脚才是上策,如今你已经暴露,不可在莽撞了近日小心一些,宁嫔那边皇上不是已经压下了来了吗,后日选秀本宫会暗中布下人手,若能无事度过还好,倘若有人故意生事咱们便趁热打铁,本宫还不信她能一直躲着不出来!”
选秀当日可谓是宫中最热闹的一天,我就偏不信那人不会来凑热闹,想要无风起浪那天就是最好的时机,若是出了事在场人等都脱不了干系,那人又怎会放过此等大好机会。
后宫势力关系复杂,朝堂之上便更是一团乱麻盘根错节,此次筛选进宫的秀女,个个出生非凡非贵即富,稍微出了点事朝堂上便会掀起波澜大作文章。
每一名秀女都代表着不同的势力,不论是经商出生还是世家子女,都大有用处,莞辰与元国盟约初定,那人若是下手必定会择优而选,而在秀女列中肯定会有很多李南原笼络的商贾,也有中立之人。
楚嘉元国已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与金顶齐云的战事一触即发,行兵打仗最重要的就是粮草!所谓兵马未出粮草先行,对各军将士来说这粮是最重要的,民以食为天嘛。
除了粮还有资金的支援,军中将士的小病小痛所需药材,打造兵器所需的铁器,人力物力缺一不可,这样想来我大致已经知道那人准备要对哪几个下手了。
“你觉得李南原是否已将,秀女名单提报给内务府,亦或是内廷中人?”
元嫔似是没料到我会有此一问,怔愣了片刻才缓缓地说:“有这个可能,毕竟内务府中的副管事是李南原的人,李南原费尽苦心招揽了那么多势力,让他们送自家的女儿进宫,定是许诺了什么好处,既已是他手下走狗,他又岂会不早作打点替旁人在前面开路呢?”
“连副总管都是李南原的人,想必这正总管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这后宫中这么多主子他们都顾不过来,如今竟还将主子打到了这八字还没一撇的秀女身上,内务府近来确实是有些太闲了,秀女名单我会想法子弄到手,内务府那边就交给你了,被利益蒙蔽的奴才可不怎么忠心随时都会反咬做主人的一口,为长远计咱们要先下手为强。”
若连皇宫的安全都不得保障,那他日元国过河拆桥,以利诱惑第一个被攻陷的不是边城要塞,而是楚嘉的皇都!
其二是我十分厌恶李妃,我与她的账还没开始清算,早晚有一天我与她会当面对抗,与其他日在势力呈弱态,倒不如先砍去一些,换的一丝喘息的时间也是好的。
“娘娘放心,嫔妾定会闹得内务府鸡飞狗跳,敢怒不敢言的,然后咱们在借机会将自己人打入其中,是该让他们知道知道在这宫里该如何做人,这命才会活的长久!”元嫔语气低沉的说着,清澈水眸突布阴霾,眸中划过的杀机,连一旁看着我都不由一凛。
宫里是该热闹热闹了,杀鸡儆猴是个好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