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嫔有孕一时未曾大肆公开,当事人也没有请太医诊脉,是真是假不得而知,众人睁大了眼睛盯着觅秀宫,而觅秀宫里的人却是神经紧绷,不比外面盯梢的人好受多少。
莞辰忙于政务鲜少来后宫,关于白嫔的消息也被德妃阻隔,当然凭她一人是做不到滴水不漏的,我也稍稍出了点力。
后宫之中已有不少宫人投向白嫔,对其颇为奉承,一心认为白嫔不出面澄清有孕传言,是因保护腹中胎儿免遭毒害,便是其他宫苑的嫔妃们都在暗地里送了不少贺礼。
“启禀白嫔娘娘,各宫主子送来的贺礼都快把小库房堆满了,门外还有不少人等着求见娘娘,要不奴婢去打发了她们?”绿柳将贺礼单呈上,埋首低道。
白清婉看着手中清单皱了皱眉,抬手揉了揉隐痛的额角,淡道;“都打发了吧,库里的东西暂且搁着吧,现下还不是还回去的时候。”
“奴婢明白。”绿柳应声退下,刚走了不久,便见另一名宫婢入殿,与白清婉耳语了一阵。
白清婉皱紧的眉头一点点舒展,脸上露出欣喜之色:“果真是个好计,本嫔怎么就没有想到呢,去库里想皇上不久前赏的那金海棠的镶珠步摇拿出来,你亲自去送,小心耳目知道吗?”
“奴婢自当不辱使命。”传话宫女浅笑颔首。
她怎么就没有想到那招呢,身边团聚了这么多人,随便拉一个出来替她档箭简直是轻而易举,只要捏造出证物,那替罪羊就是有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她白清婉此番有孕传言是假不错,不过总有一日这假的也会变作真的,她一定会站在这世间权利的高峰,立于万人之上,当那日到来的时候,她会让曾欺辱过她的人都生不如死!
神游过后刚一抬首,便见一人站于她眼前,白清婉悠然微笑,将来人上下打量了一番,“我说紫琳,你怎的愈发穿的素净了,不是告诉过你皇上不喜欢衣饰太过单调的女子吗?”
欧阳紫琳没有说话,只是保持云淡风轻的神色,目光淡淡地看着白清婉,白清婉被欧阳紫琳看的发憷,想起种种,心中不由有些恼怒,面上却不泄露任何情绪。
“坐吧,你来找本嫔有什么事。”白清婉为自己斟了杯茶抿着,眼底的不耐烦一闪而过。
欧阳紫琳似没察觉白清婉的不悦般,浅浅一笑:“没什么,只是担心娘娘的境况罢了,娘娘还不准备向皇上坦诚相告吗,后宫已经炸开了锅,此事不能再拖了。”
白清婉端着杯子的手一顿,只听“碰”地一声,茶水飞溅,而白清婉则眯着眼,冷眼睨着欧阳紫琳,“本嫔早已进退无路了,这点难道你就没看明白?现在坦诚只能在多添一条莫须有的罪名罢了!”
“那娘娘的意思是,准备反其道而行之了。”语毕,看着白清婉眸中涌动的凶光,欧阳紫琳敛目轻笑;“娘娘果真是如此想的,只怕不止是嫔妾一人没看清这眼前局势,连娘娘您也被蒙了眼呢。”
白清婉神色一紧,睨着欧阳紫琳恬静的面颊冷笑连连:“后宫是何种情况本嫔早就看透了,当夜从皇上寝宫出来后,本嫔就知道身入局中,进退无路不反击难不成坐着等死?”
“娘娘就这么有把握能胜,漫说您的地位还不稳,就算是稳了怕也会很吃力才是。”欧阳紫琳眉头微蹙,语气淡漠地说。
白清婉面上浮起一片森冷,眸中怨毒乍现,朱唇轻勾:“本嫔进宫不久地位是不太稳当不错,可本嫔毕竟身怀皇嗣,晋位封赏指日可待。”
欧阳紫琳低眼瞄了瞄白清婉下移的手,眉梢一挑,“娘娘是打算将计就计,坐实有孕之名了。”
“非也。”白清婉得意一笑,“本嫔本就有孕,又何来坐实之说?”
疯子。欧阳紫琳对白清婉的此刻的定义,只有这两个字,既明知是局还以身犯险,这人是真的变了,还疯的厉害!
“怎么,欧妹妹好像不信本嫔呢,那要不要请太医来诊诊,看看本嫔究竟是否有孕。”白清婉心中怒气横生,咬了咬唇,直勾勾的瞧着欧阳紫琳。
既然猜到了她的不会屈服,如今也听到她的计划,那便得付出一些东西,为她所用才是,知道她的秘密还想独善其身,那是不可能的。
欧阳紫琳沉下脸,低喝道:“你知道的,不论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在帮你。”